只葉錚情緒最為複雜,他站在窗前噴雲吐霧,既想要葉知秋回來,又擔心他會回來。
直到外面車子的聲音傳過來,室內才終於安靜下來,陷入冰一般的沉凝中。
只葉洪憲快步來到落地窗前,面目猙獰地往外看。
看清葉知秋開的車子,他神色更是一沉。
他在這裡捉襟見肘,他卻開著三千多萬的車子……
呵,可真威風。
看他等會兒怎麼教訓他!
只是,看到葉知秋推門下車,他又不覺微微一愣。
雖然是在夏日的陽光下,可他一身黑衣黑褲,卻格外冷銳。
與往日氣質大不相同。
葉家的庭院並不大,不過愣怔間,葉知秋便進了迴廊,推開房門。
無視滿屋的狼藉,無視全家人的狼狽,他平靜地站在了門口。
“你還敢回來?”憋了大半天,似乎所有的情緒都集中在了這一聲尖利的嘶吼質問上,葉知夏率向他撲過來。
他的事業沒了,葉鼎也完了,連怎麼活下去都成問題。
而葉知秋卻萬眾矚目,坐擁巨大財富……
強烈的嫉恨讓葉知夏恨不能殺了他。
葉知夏一向潑辣,以前,每每兩個人打架,葉知秋都佔不了他的便宜。
本以為今天也同樣會輕輕鬆鬆,可眼看已經撲到葉知秋面前,但不知怎麼,他只輕輕鬆鬆一側身,葉知夏就撲了個空。
不僅如此,因為蓄了全身的力量,他一時收腳不住,整個人撲倒在地,實打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手掌被地上的玻璃碎刺傷,鮮血一下就染紅了雪白的瓷磚地面。
陶若晴驚呼一聲,忙過來扶葉知夏,一邊檢查他的傷口一邊哭罵:“你怎麼這麼狠的心,明知道地上全是玻璃碎,還要把弟弟推下來。”
聞言,葉知秋鄙夷地笑了一聲。
“是嗎?”他說,明明不是他推的,他卻故意順著陶若晴說下去,“我不僅想推他,我還想打他,怎麼,不是他應得的嗎?”
“混賬玩意兒!”葉洪憲冷喝一聲,額頭青筋爆突,“這個家裡要教訓誰,現在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他快步向葉知秋走過來,氣勢洶洶,“把雲開交出來,向你弟弟和媽媽道歉,我就還是你的父親。”
像是再忍不住一般,葉知秋笑出聲來。
“父親?”他問,“我何嘗有過父親?”
葉洪憲喉頭一窒,嗓音微啞:“你說什麼?”
葉知秋淡淡地看著他,那雙極像母親的淺棕色眼眸此刻卻化成了灰黑色,冷漠的讓人心驚,也讓人害怕。
就連葉洪憲都被他的氣勢逼得心頭一跳。
“我沒有父親,”不理他的氣急敗壞,葉知秋一步步強勢地逼上去,與葉洪憲四目相對,譏誚如刀,“你也配做父親?”
“少爺,要進去嗎?”門內的爭吵聲隱約傳過來,李叔站在大門口的短廊裡略顯焦急。
“不用。”秦見垂眸。
葉知秋練了大半年,在他看來雖然是剛剛入門,但對付幾個普通人卻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