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依稀的形狀分辨,不是他們的車。
姜銘書看看掛鐘。
六點半了。
以往這個點他們已經到家了。
() “怎麼還沒回來……”他自語。
心裡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忍著不安,姜銘書拿手機打算撥號。
不過還沒等他撥出去,一個電話就進來了。
是喬宛。
無緣無故地,他鬆了一口氣,接通。
“兒砸?”
聽筒對面的環境有些嘈雜,像是在什麼人多的地方。喬女士的聲音也顯得有幾分疲憊。
姜銘書微微皺眉,應了一聲。
喬宛接著說:“我和你爸有點事,會晚一點回來。你自己吃嗷。別等我們啦。”
“沒事。菜放在保溫箱了。我等你們一起吃,不餓。”
“這……”
姜銘書打斷了她:“你們現在在哪兒呢?”
喬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在超市呢,買點東西。”
“爸呢?”
“他……在結賬!”
姜銘書嘆氣:“喬女士,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不會撒謊。”
喬宛:“有啊。你老子說過。”
姜銘書:“……”
理直氣壯的語氣竟讓他有些安定下來。
對面忽然傳來門開的聲音,然後就是喬宛匆忙的解釋:“反正我們沒在作奸犯科,安心啦,我先掛了啊——你好好吃飯哦。”
這一通電話讓他一頭霧水,不明白那兩人在搞什麼。
不過既然人沒事那做什麼都無所謂。
飯,幾點吃都行。
而另一邊結束通話電話的喬宛望著走出來的醫生,急忙忙上前詢問情況。
今天快下班時她接到姜建均給她打的電話,說他突然有點心悸頭暈,騎不了電瓶車,希望她回家時捎一程。
這一聽就不對勁的情況喬宛必不能不上心,接上人後不顧對方一直強調“沒什麼大事”“已經好了”,轉頭直接去了醫院檢查。
好在今天人少,忙半天掛好心內科的號,送倔得要死的丈夫進了心電圖室才有工夫跟兒子通話。
還沒等醫生跟喬宛解釋完情況,穿好衣服的姜建均走出來插話。
“沒啥大問題,好好服藥好好休息就行。”
醫生無奈地看了眼這個剛剛做心電圖期間就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沒病的人,不理,繼續和喬宛說:“專業的詞我就不說了,但他的心電圖是有點奇怪的,很少見,QT間期短了,還是要注意。如果有比心悸更嚴重的情況發生一定要回來複查,這種情況搞不好會有突發性的昏厥,不認真對待要做手術的。”
喬宛一聽可能要做手術,立馬變得異常認真,記下了後來的一系列醫囑,然後和醫生道謝,拉著嘟囔著“沒那麼嚴重”的某人上了車。
她瞪了姜建均一眼,責備這人對自己的身體不上心,儼然有些生氣了。
這下姜建均也顧不上逞能了,認錯認得很快。
“要跟兒子說嗎?”喬宛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沒必要。除了能讓他擔心沒啥用。再說了我的身體——”
姜建均後半句“我自個知道”還沒說出口就被喬女士一個凌厲的眼神給清退了,老實改口:“我會好好遵循醫囑,沒什麼問題。”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終於到家了。
見到兩人平安歸來,姜銘書終於放下心,也為自己先前的胡思亂想懊惱。
總是這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