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有進步(1 / 3)

小說:于歸喜宴致辭 作者:我想吃肉

衛希夷用了一種女瑩前所未聞,卻又完全能夠接受的辦法,拿下了她指定的城池。

用的還是在中山時對五國用過的老辦法——詐開城門,混進城去。辦法不管有多老,夠用就行。當然,根據現在有的條件,對這個方法也做了一點改良。

先是,派人偵知此處小城不是屯兵之所,只是尋常駐守之處。若是一個不小心挑錯了受害者,一頭衝進去,現裡面是個兵站,全無百姓,豈不是自投羅網?

得知裡面並無重兵把守,衛希夷便放心施為了。

衛希夷對長辛道“你與我去,點點荊太子所與之物還剩多少。”

到了後隊,見荊太子所贈之物還有一半兒沒用。本次行軍從一開始便是她安排的,女瑩未曾帶過這麼多的隊伍,一應行伍之事也是她糾正規範的。她有心教授女瑩一應辦法,做得比自己行軍時還要周到仔細,以為規範。物資的使用十分有序,每日巡查,以防被雨水浸壞,拆封使用的時候卻是依次解拆,而非每一車、每一箱都拆得亂七八糟。

衛希夷點著尚未拆封的幾車,對長辛道“就是它們了!揀封漆清楚的搬出來。”

荊太子所贈之物,皆是荊國舊土的庫藏,上面的封漆,有各府庫的漆印,還有部分是荊太子的漆印。東西也是荊國的東西,封印也是荊國的封印,連贈送的人,都荊太子本人。往來文書,也是畫的荊國官員的花押。只不過這中間又生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而已。

接著,衛希夷又按照相貌,挑選了一隊押運的兵卒。放棄了高大健壯的部分北方兵卒,而選擇了一些看似瘦弱,面貌上有南方特徵計程車卒。命士卒們脫下號衣,改著雜亂無章的當地服色,也有著草鞋的,也有穿及膝短褲的,蓬頭垢面,頗類農夫。再選幾個有膽色,能言會道的頭領,仿著荊太子派的使者的模樣換的衣裳。

命他們偽稱荊太子派來運送祛溼防潮的辛椒等物。

荊太子近來有些與兄弟們爭相表現、拉攏之意,荊國上下不說人皆盡知,上層也是得到了風聲。聞說太子“體恤”,是再不相疑的,胡亂檢查了一下印信。這印信自然也是偽造的,荊太子向衛希夷贈予物資之時,衛希夷是全套都見過的。她自來聰穎,心靈手巧,親自操刀,仿了個假的==!

城非大城,守城士卒也不多,統共不過五百來人。地處南方,從飲食上便開始祛溼防潮,這些都很常見,也不顯特殊。近來又是陰雨天,這些物品便成為常用必備之物,按期便有相應軍需送到。

貴重特殊之物,謀如金帛一類,自然是另有相贈之人,尋常士卒是看不到的,也不走明面上的賬目送到軍中,而是私下相贈——這些都是慣例了,也無人去查詢這些。酒也是有的,肉也是有的,將頭領灌醉,取了他的號令,依舊是趁夜開了城門。

此地是荊、蠻接壤之地,南君在時是用以防範荊人的,該是小心戒備之所。自蠻地內亂,荊伯取了此地,又以此為基地向南推進,此城對荊人而言,便是背靠故國,南面百里皆是荊伯新取之地的“腹地”。又有歸附之蠻人相佐,端的是十分安全。自上而下,都很放心,夜間守備也鬆懈。原本的守卒正在睡覺的時候,被一窩端了。

衛希夷連夜拷問,將投靠荊伯之人審問出一個名單來,連夜將人抓了。這些活計,衛希夷手下做起來相當的熟練,輕車熟路便將城門城牆上,都換上了自己人守著。

塵埃落定之時,不過半夜,果如衛希夷保證的那樣,讓女瑩在城中安臥。

三個領頭的人裡,只有衛希夷是行軍打仗的行家。這個行家統共也沒打多少回仗,卻是天生的對行伍之事十分敏感,十分……陰險。陰險得一點兒也不像是她的為人。

平素做人,衛希夷是坦坦蕩蕩,光明磊落,遇到有人困難就幫一把,比如對姜先;遇到朋友落難,是千方百計也要扶持,比如對女瑩。然而,一旦對付起敵人來,卻又狡詐得厲害。

女瑩與姜先二人,對她在中山國都做了些什麼,針對五國耍了多少心眼兒,是不瞭解的。眼睜睜地看著城池就這麼地手了,兩人都有些回不過神兒來。女瑩站在有些年頭的、構造熟悉的房舍內,驚喜地道“你果然做到了!”

說話時,女瑩很有些留意姜先的反應。衛希夷用的辦法,在女瑩看來是相當實用、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的。但是,對於中土那些喜歡窮講究的人而言,會不會被認為是“奸詐”?這也確實不太符合所謂聖王定製的那些窮講究的規矩,曠野決戰、圍城而攻,才是聖王定下來的規定。

女瑩對姜先持有戒心,以為他心裡必一個心眼兒是不正經的,不以為姜先是良配,但若姜先因此而對衛希夷有差評,女瑩又會不開心了。“你憑什麼挑剔她?”的想法,女瑩可以隨時甩給任何一個人。

再進一步說,衛希夷是要北歸的,女瑩不想成為朋友的阻力,便要為她多操些心,很擔心如果在北方有影響力的大國唐的國君因此而對衛希夷有了差評,會不會影響衛希夷以後在北方的事業和生活?

姜先渾然未覺,只是說“有了立足之地,該想下一步如何做啦。這地方選得不錯,不會至於被荊伯圍攻。”彷彿對於衛希夷如何拿下的城池,一點感覺也沒有。

女瑩想問他到底有沒有意見,又怕提醒了他,恨得直咬牙!憤憤地道“天一亮,我便派人去尋我哥的舊部。”這個哥哥,說的便是王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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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亮,當本城百姓揉著眼睛起床燒飯的時候,就現頭頂的天,變了。

此地原非荊國地界,而是舊日南君政令通行之處。成年人都還記得昔年南君治下時的景象,生機勃勃。荊伯來後,本地土人的地位便降了一檔。今日換上了女瑩的大旗,驚疑之下,居然沒有什麼人表示出了不滿。有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呼朋喚友、攜家帶口,跑過來打算圍觀小公主了。

當然啦,反對的都被抓起來了嘛……反抗的都……殺掉了。

衛希夷命人控制住了俘虜,將他們關到了以前關押奴隸的地方。這種地方,每個城池都有,比關押犯人的地方還好用那麼一點兒。奴隸是財產,跑了多虧?看得比犯人還嚴些。因為犯人……犯罪重的,砍頭,犯罪輕的砍手剁腳削鼻子,削完也就完了。又或者罰去做苦力,或築城、或在百工坊裡打下手,罰做苦力的時間並不會長,幹完活計便放走了。

唯有奴隸,是長久的行當,不能令他們跑了,關押甚嚴。

正是這些被看管得甚嚴的俘虜,現在成了令女瑩棘手的問題。女瑩初來,手中兵馬雖在此城是壓倒性的,但是女瑩的目光放得很遠,不可能為此一城停留,一旦離開,如果放任不管,這些人反戈一擊,便成了後方不穩定的因素。將他們變作自己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忠心。

“全殺掉?”女瑩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他們的故鄉在荊國,想要為我所用,是不可能的了。”

這些人不是尋常庶人奴隸,誰佔領了本地,便為誰勞作。他們中有一大半正在青壯年,在荊國或許還有家有業,哪有那麼容易改變立場的呢?他們與蠻人語言文字都不相通,南君特意將文字語言與中土區分開來,不止是保持了蠻人的獨立性,以免被同化,也為自己征服他人制造了障礙——一看你們就跟我們不是一夥的,幹嘛服從於你?

姜先眯起眼睛“不妥不妥,殺了他們,也是需要人來守城的,我們留下同樣的人手,未必夠用。即便只留五百人,公主倒是算上一算,我們手裡,還有多少人?這只是一城而已。”

他與衛希夷都是治理過城池國家的人,與女瑩不曾親自執政不同,想得事情也更多一些。

女瑩問道“希夷,你說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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