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之前下馬車的情形,傅筠沒說話。
很快,侍衛們做好了晚餐。
傅筠這人去到哪兒都不會虧待自己,無論是吃的還是住的。即便在路上都帶了許多美味的食材,且侍衛裡有兩個廚藝了得之人,皆是可著傅筠的喜好來。
這些侍衛做事效率極高,飯菜做好的同時,也不知從哪弄得張桌子,鋪上乾淨的綢布,擺上飯菜,居然搞得跟宴席似的。
虞葭咂舌:“……”
而傅筠顯然習以為常,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慢條斯理地坐在桌邊開始吃晚餐。
虞葭也有個小桌,她跟婢女坐一起,邊吃邊偷偷打量傅筠,覺得這人真是從金窩裡養出來的,這嬌貴的富家公子哥氣息表露得淋漓盡致。
今日真是漲見識了。
吃過飯,傅筠在門口站了會兒,而虞葭在堂內慢步消食。
雨一直下,夜色越來越濃,堂內燃了堆火,火光稀微,只能看清周圍的情況。
“小姐,”婢女接了點雨水靜濾許久後,端過來給她洗漱:“奴婢給您擦擦,一會兒就歇下吧,明日一早還得趕路。”
虞葭點頭,隨意擦了臉然後上馬車。
她的馬車不比傅筠的舒適,睡兩個人顯然是不夠的,而且簾子透風。因為沒想著要在路上過夜,所以也沒備厚一些的被褥。
以至於,虞葭次日醒來著涼了,額頭還有些燙。
傅筠得知後,吩咐快速趕路,原本定午時到雁縣的,提前卯時就到了。
到了城門口,婢女就將昏睡的虞葭喊醒:“小姐,咱們到了,大公子來接咱們了。”
“哥哥?”
虞葭艱難地睜開眼,才開啟車門,就見她哥哥青衣袍子長身玉立在城門下。
“哥哥,”虞葭頭昏腦漲地下馬車,眼角還有點發紅,委委屈屈又嬌嬌氣氣:“總算見著哥哥了。”
“哥哥怎麼知道我這會兒到的?”她問。
“是傅公子提前派人來說的。”
虞葭聽後,朝四周看了看,沒見著那人的身影,侍衛們也一個沒見著。
婢女解釋道:“早在快入城時,傅公子就跟我們分開了。”
哦,估計是怕閒言碎語。
算他還有點良心。
虞衡盼妹妹盼了許久,此時見她病得面色蒼白,十分心疼,趕緊說道:“葭葭,我們先回家,大夫已經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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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人身邊,虞葭慌亂焦急的心才有所安定。她躺在床榻上由大夫診脈,其實也不算嚴重,大夫開了副藥方就離開了。
虞母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女兒,心疼得很:“葭葭路上可還好?我聽你哥哥說了,是隔壁那位傅公子一路送你回來的。”
“這回可真得好好謝謝人家。”虞母嘆氣:“只可惜家裡近日不得清淨,如若不然得請人過來好好吃頓飯。”
“娘,”虞葭問她:“眼下家裡的事怎麼樣了?”
“葭葭好好歇息,家裡的事有娘和哥哥在,無需你操心。”
虞葭聽了難過,她娘每次都這麼說,讓她無需操心,可自己卻眼下烏青,整個人憔悴的不行,估計這段日子都歇不好吃不好。
“娘,我沒事。”虞葭道:“這次我回來也是給你們帶訊息回來的。”
虞母眼睛一亮:“是好訊息?”
“算是,”虞葭道:“聽得爹爹的案子有波折,蕭太傅引薦我見了個錦衣衛的官爺。那人答應會盡力查探爹爹的情況。”
“他既是肯幫忙,想必爹爹應該會沒事。”
畢竟自家爹爹是什麼樣的人,虞葭十分清楚,斷不可能牽扯那些十惡不赦的事。
虞母也是這般想,又問:“那人姓什麼?”
“那人不肯露面,估計是不願麻煩。”虞葭說:“不過那人說了,但凡有訊息會派人通知咱們。”
“好好好,”虞母舒了口氣:“這下,娘總算放心些了。”
“娘,祖母知道了嗎?”
“還未,事情都瞞著。”虞母說:“我只與她說蕭太傅那邊答應幫忙問問情況,就時間會拖得久些。”
“葭葭,你回來了就先養病,等病好了再去看你祖母,免得她見了你這模樣又該傷心了。”
虞葭點頭。
等母親走後,虞葭起身去書房找哥哥。
虞衡正在寫信給同窗好友,他們有的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便想託關係問問,興許也能幫上些忙。
見妹妹過來,他起身去迎:“葭葭不是還病著,你怎麼跑這來了?”
“哥哥,我無礙,我就是想聽聽眼下是個什麼情況,母親那邊不肯與我實說,我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