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沒想到長孫皇后會這麼問，被問得怔住了。
“二哥，如果有一天，青雀和小魚兒成為對手，你是護著青雀，還是護著小魚兒？”
“觀音婢，你怎麼會說出這番話，青雀怎麼可能會和小魚兒成為對手？”
“二哥，我是說如果，如果有這麼一天，你會相信誰，會護著誰？”
李世民見長孫皇后問這話的神色非常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心頭微微一凜，神色震驚地說道：“觀音婢你……”
“二哥，你一向疼愛青雀。”長孫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世民，語氣異常地平靜，平靜地讓李世民覺得有些不安。“從小到大，你一直偏愛青雀。每次青雀寫了一副好字，你都會誇青雀好幾天，還會獎賞青雀不少東西。而高明，從來沒有得到過你的誇獎和獎賞。現在又輪到了小魚兒，你從來沒有好好地誇讚過小魚兒。在小魚兒面前，你不是嫌棄就是訓斥……”
長孫皇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世民急急地打斷，“觀音婢，你明知道朕疼愛小魚兒，朕之所以不像青雀那樣誇獎小魚兒，是小魚兒會得意忘形。”
“二哥，你為什麼不怕青雀得意忘形？”長孫皇后看向李世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自從高明離開後，這七年青雀越發得意，也越發傲慢，不把小魚兒他們幾個弟弟妹妹放在眼裡，這點你沒看出來嗎？”
“朕……”
長孫皇后沒有讓李世民把話說完，替他把話說完：“二哥，你早就知道，但是你卻不在乎。如果青雀和小魚兒真的出事，二哥你會選擇青雀，而不會選擇身子不好的小魚兒。”
這世上最瞭解李世民的人就是長孫皇后，她這番話一針見血地扎進了李世民的心口，讓他無法反駁。
“二哥，小魚兒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也非常敏感。”
李世民原本是來找長孫皇后告狀的，沒想到卻被長孫皇后說得無地自容。
“觀音婢，朕並沒有不疼愛小魚兒。”小魚兒是他最小的兒子，聰明伶俐，他怎麼可能不疼愛。
“二哥，你是疼愛小魚兒，但是在你心裡，青雀比小魚兒重要。”長孫皇后的話依舊犀利，“如果小魚兒和青雀出事，你會護青雀，不會護小魚兒。”
“觀音婢，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二哥，難道不是嗎？”長孫皇后不打算再說下去了，“二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觀音婢，你為什麼會覺得青雀和小魚兒會成為對手？”在李世民看來，衛王李泰沒有任何理由視李毓為對手。
“二哥，小魚兒一向都和程咬金的關係好。”長孫皇后見李世民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索性把話說明白，“而且小魚兒接管了【大唐杯】，這兩件事情意味著什麼，二哥你不清楚嗎？”
李世民聞言，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長孫皇后站起身，沒有再看李世民。
“二哥，小魚兒七年前中毒，讓他原本不好的身子變得更不好，我不希望小魚兒再有任何危險。”長孫皇后語氣淡漠地說道，“如果小魚兒出事了，那麼我也活不下去了。”
長孫皇后最後一句話讓李世民心中驚慌起來，他急忙說道：“觀音婢，朕絕不會讓小魚兒出事的！”
“二哥，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前太子李承幹一事對長孫皇后的打擊很大，如果李毓再出事，長孫皇后是承受不住的。
“觀音婢……”
“二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長孫皇后說完，就轉身去了寢殿。
巧姑伺候著長孫皇后睡了下來，“皇后娘娘，您又何必對陛下說出那樣的話？”
長孫皇后輕輕地嘆了口氣，“小魚兒今天對二哥說得那番話，怕是知道青雀會對他不利。”
“皇后娘娘，您說衛王殿下會對瑞王殿下不利？”巧姑被長孫皇后這句話嚇到了，“衛王殿下為什麼會……”
“小魚兒是個聰明的孩子。”長孫皇后有時候覺得小兒子太聰明瞭，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小魚兒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是他和程咬金交好，又負責舉辦【大唐杯】……這是青雀最需要的。”
巧姑是個聰明人，聽到長孫皇后這麼說，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皇后娘娘，那瑞王殿下豈不是有危險了？”瑞王殿下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如果再出事，怕是……
“小魚兒料到他自己有危險，所以才會對二哥說出那番話。”想到四兒子，長孫皇后眼中是滿滿地失望，“青雀……這孩子變得我越來越不認識了。”
“皇后娘娘，那皇上會護瑞王殿下嗎？”
“如果二哥不護，那麼我來護！”她不能再讓小魚兒出事。如果小魚兒再出事，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