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了不瞭解與太子殿下何干,至於太子殿下口中的沈府罪人,王府沒有。”傅珩直接了當的趕人,“太子殿下請便。”
李諶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身為儲君,何曾被人如此輕待過!
“王府有沒有可不是攝政王說了算,孤說過了,一日不交人孤一日不撤兵!”
李諶玉種種甩了甩衣袖,大步離開,轉過身時,眼裡滿是陰霾。
如此好的機會,他怎能輕易的放過他傅珩!
“王爺。”楚婈輕輕拉了拉傅珩的衣袖,眸光中有擔憂也有內疚,“太子殿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花鳶是因我才進的王府,都怪我,連累了王爺。”
傅珩沉默了許久,才轉身握住楚婈的手,輕輕嘆了口氣,“婈兒,我是你的夫君,理當擋在你的前頭,為你擺平所有事,何談連累二字。”
所以婈兒,你要相信我啊。
‘若有朝一日你遇見國師之女,務必護她周全’
父王的遺言又在耳邊,他當時只覺得父王是糊塗了,國師之女已葬身山崖,怎會還活著,如今看來還是父王瞭解國師。
今日之前,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婈兒竟會是他敬佩的國師之女,是他奉父王遺命要保護的人。
父王一定想不到,他臨死前放不下的人如今已成為了他的兒媳吧。
緣之一字,當真是妙不可言。
楚婈總覺得傅珩話中有話,一時竟不知該要說什麼。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楚府的事婈兒不必擔憂,我已有對策。”傅珩回府時本想與楚婈挑明,可等見到了她,他便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她瞞著他的理由,他大概能猜到,不外乎就是怕牽連於他。
楚婈聞言抬頭望著傅珩,眼裡帶著幾分茫然,“你有何打算?”
眼下的情況,楚府不交人,天子斷沒有罷休的道理。
傅珩攬著楚婈,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穩,溫聲道,“婈兒放心就是,我答應過婈兒,若楚府有難,定要護他們周全,婈兒可是忘了?”
“等我回來。”傅珩離開前盯著楚婈面色鄭重道,“在我回來前,哪兒也不許去,答應我。”
楚婈咬了咬唇,終是在傅珩堅定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她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眼睛酸澀不止。
她何其有幸,得他此般眷顧。
“小姐。”雁和在這時上前,輕聲道,“花鳶姑娘回來了。”
楚婈一怔,忍下鼻尖的澀意,道,“在何處。”
“在寢殿。”
楚婈急急往寢殿而去,眼底有著幾分焦急與期待。
她可已經證實了她的身份,她當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麼。
楚婈走進寢殿,便看見了立在窗邊的姑娘,聽聞動靜她緩緩回頭,那微紅的眼眶與灼熱的眼神告訴了楚婈答案。
兩人相對而立,沉默無聲,卻已各自心知肚明。
怪不得,第一次相見她們便對彼此心生好感,怪不得,她們相處起來格外的親暱自然,原來,她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是在這世間,彼此唯一的血脈至親。
不知過了多久,花鳶才有了動作,她飛撲上前撞進楚婈的懷裡,語氣哽咽,“表姐。”
這聲表姐讓楚婈徹底破了防,她輕輕將人擁著,眼角劃過一滴淚,“表妹。”
兩人無聲的相擁卻讓清和雁和驚的不知所以。
花鳶姑娘是沈府之後,怎會同小姐是表姐妹的關係?
她們沒聽說夫人與沈府有何瓜葛啊。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花鳶才穩住心神,將雪山之事娓娓道來。
楚婈沒有屏退雁和清和,到了這一步,也該讓她們知曉了。
“師父說,他救下我時我才剛出生,師父是用死嬰將我換走的。”花鳶神色略帶哀慼,全然沒了平日的靈動。
楚婈的眼神也暗了下來,她不也是用楚姐姐的遺體才換來苟活至今。
“父親還未等到我出生就已經病逝了,母親在伯伯嬸嬸的掩護下誕下我後,只來得及看我一眼,師父便將我換走了。”花鳶說著,又有淚珠滾落,“流放的路途艱辛無比,母親硬撐著誕下我後就沒了氣息,伯伯嬸嬸們也相繼不明不白的死去,幾位哥哥姐姐沒了庇護,也都陸續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