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幹嘛?”紀小小現偷看她們的李母,一臉無奈。她到底又透過自己腦補磕到了什麼啊?
“沒事,你們繼續。我放下東西就走。”李母一臉“不打擾是我最好的溫柔”。
“娘,你坐著好吧?跑來跑去不嫌累得慌。”紀小小無言以對,她想叫她留下,看清楚兩人相處時的毫不來電。也許她就會放棄莫名其妙的撮合。
“沒事,沒事,你們聊。”說完李母一溜煙就跑了,留下石化在原地的紀小小。
“那個,我娘她,有時候就是奇奇怪怪的。”紀小小尷尬,不會全世界都以為她要釣煊赫這個金龜婿吧?
“沒事,你愛吃的話,我的也給你吃。”說著,煊赫把盛著雪釀酥酪的琉璃盞推到紀小小面前。
“真的嗎?”紀小小剛三兩下就幹掉一盞,正憾恨著量太少,完全不夠她揮。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還沒嚐到味,就已經吃完了。剛好煊赫願意把自己的給她,她也就欣然接受。
煊赫看著眼前的紀小小貓似的眯著眼睛滿足的吃著雪白的酥酪。心裡更加確信自己喜歡的這個姑娘是個對感情遲鈍,對吃熱衷的人。
春夏之際,清風吹動滿牆的花,惹來一陣香風。李母找煊赫來也沒有什麼事情,他只不過想讓煊赫多來家裡走動走動,讓紀小小也能和煊赫多接觸接觸。
“你聽說了嗎?”煊赫問紀小小。
“什麼?”
“溪亭中了狀元,三日之後,就會上京領賜封。”
“那很好啊,春秀真是好福氣。”紀小小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聽溪亭的意思,要把季珩也一道帶去進京,這樣就能夠為季珩尋醫。”煊赫之所以關心那個叫季珩的,是因為他覺得紀小小分關心他,自然也就愛屋及烏,對他多了幾分關心。
“那好啊,這樣的話,季珩有很大可能能被治好。”紀小小除了為他高興,還有就是,也許恢復記憶的季珩能更快地賺到錢。
“我也好久沒見春秀了,我去找找她,問問她這件事情。”紀小小是個急性子,想到什麼事情立馬就要去辦,她趕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就要出門。
“你現在去找她?”現在正是未申交界的時辰,春秀有孕在身,說不定此時也還在休息呢。
“我就是個急性子。”紀小小尷尬地撓撓頭。
“今日晚上你和我一塊兒到李府去用晚膳吧,剛好溪亭今日請我去他那議事。”煊赫為她解難道。
“那好!”紀小小爽快應答。
李母聽說兩人要一塊兒去春秀那做客,高興得直點頭。說玩到什麼時候想回來再回來,沒關係,反正家裡頭也沒什麼事情。正好紀小小和春秀關係好著呢,這麼久沒見了,也能好好聊聊天。
紀小小心中腹誹娘真是馳名雙標的代言人,平日裡自己要出個門,總是問來問去的,現在跟煊赫一起,她簡直巴不得自己不要回來。
“伯母也請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把小小安然無恙地送回來。”煊赫一番話說得十分得體。
李母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道:“好好好,什麼時候都可以。有煊赫在,我放心。”
紀小小想到也許季珩也十分想念春秀,就詢問煊赫能不能她一塊兒去找季珩,他們三人一起去找春秀。
煊赫眼裡心裡全是她,自然寵溺地所有要求都答應了。
紀小小高興道“煊赫,你真是最好的人了!”
酉時,天光未昧,三人來到李府。李溪亭早就在府裡等候。春秀聽說今天煊赫、季珩、紀小小三人都會來,十分高興。李溪亭疼惜妻子有孕在身,又初嫁到李府,想來能見到哥哥和自己最好朋友,一定能讓她這段時間的鬱結得到一些抒解。
他當時滿心只想把佳人娶回家,沒想到自己低估了母親的專橫跋扈。第二日新婦奉茶時,她就紮紮實實地給了春秀一個下馬威。
李夫人打心眼裡看不上這個身份低微的兒媳婦,再加上她婚前失貞、懷有身孕,更是對她厭惡至極。
在兒子面前,她連裝都不想裝,當春秀奉茶時,她就讓她一直跪在地上等,遲遲不接過茶盞。
李溪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春秀“騰”地站起來冷聲說道“既然夫人此時並不口渴,那我就把茶放在一旁了,我有孕在身,不便久跪。先行告辭。”說完竟是轉身就走了。只留下李溪亭和李夫人愣在原地。
李夫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把春秀放在一旁的茶盞拿起來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氣急敗壞道“溪亭,你看看!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
李溪亭知道,春秀一個人掌著整個季家十分不容易,想來沒有些膽色是撐不下去的。只是他沒想到,她竟然連裝都不願意裝,絲毫不受半點委屈。
“既娶進門,春秀就是我的妻子,如何處置她皆由我來。你不要生氣了。”李溪亭話雖是這樣說,卻未曾想到春秀竟有這樣的膽氣,李夫人跋扈慣了,莫說府上沒有一個人膽敢這樣說話,誰見了孃親不是避讓三分。
“你來處置她?懷有身孕可了不得了!我看你根本捨不得處置她。我警告你,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你就趕緊把她趕出門,否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李夫人柳眉擰住,整個就是憤怒寫在臉上。
李溪亭心裡倒是樂見春秀這樣的硬骨頭,這樣他在外頭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春秀受欺負。他已經收到了訊息,春闈結果已出,他高中狀元。
三日後,他便要離開清平鎮上京去領受賜封了。歷年的狀元好歹能得個翰林院編修這樣的五品小職,養家餬口是不成問題的。
倘若廷試之後,搏得龍心大悅,說不定還能得個四品侍郎。無論是何種結果,都足夠她與春秀,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安生過日子。
“不行,我現在就得去教訓她!”李夫人跋扈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當下就想追出去,把春秀抓來懲治一番。
“娘,此事我會處理。春秀也未曾對你有什麼不孝的舉動。府上人多眼雜,傳出去說您欺負新婦,到時鎮上也不好聽。”李溪亭耐心地對李夫人分析道。
這一點,他還是很有把握的,李夫人雖然跋扈,但她多多少少會聽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