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餅?
啊對,她是見小女子惹人喜歡,加上對方又是跟合作伙伴(章媼)同來的小輩,於是就順手塞給她一塊新出籠的糕餅。
但是。
“我都沒注意她吃沒吃,“葉老闆娘欲哭無淚,”那真是我隨手給的!同樣的糕餅後廚還有很多,你們可以自己去看啊!”
劉農擰緊眉頭,待要繼續質問時,章媼走過來道:“放開吧,不是葉阿妹。”
劉農一頓,二話不說便收了匕首,葉老闆娘向章媼投去感激的目光。
“章阿嫂信我!夏家小女子失蹤真的跟我沒有關係!”
章媼溫言寬慰幾句,讓她去找官府法吏,如實回答問題即可。
葉老闆娘半鬆了口氣,立馬遠離少年們的包圍圈。
然而對章媼心懷感激的她並沒發現,她口中的“章阿嫂”對劉農做出的行為毫不意外,甚至到最後連一句訓斥話都沒有。
看著此地主人家倉皇得像
() 名逃客,章媼平淡無波地收回視線,對劉農等人說起放過葉老闆娘真正的原因:“咸陽官府的法吏帶人搜查了整個食肆,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葉老闆娘暫時沒有嫌疑,他們應該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搜尋方向上。
劉農煩躁地搓搓後腦,“那我再去集市裡轉轉。”說完,不等其他人回應就大步離開。
章鄖怕自家阿母對小夥伴有意見,悄悄解釋道:“農他本來是想等這次逛完集市回去,就請阿唯去給劉阿叔和劉媼看病的。”
章媼微愣,無聲嘆了口氣。
她兒口中的劉阿叔與她的良人乃真正出生入死的同袍,只可惜在戰場上斷了一條腿,雖然僥倖留下了性命,但只剩下右腿的他自此失去了大半的勞動能力,連出門都困難,養家的重擔就壓在了他的妻子身上,如此日復一日,其妻也落下了一身病。
為了護住家人,劉農這才被迫形成了這般強硬不好惹的性格。
“希望阿唯安然無恙。”章媼情不自禁喃喃道。
不提小女子給新安裡帶來了多少驚喜,讓原本數年如一日沒有變化的鄉里在短時間內煥發出勃勃生機,便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產生的感情,也讓大家不願意看到小女子有事。
“會的,一定會的。”章鄖抿著唇無力地安慰阿母。
然而看到跟隨章老丈匆匆而來的夏家翁媼,章家母子又險些被愧疚湮沒。
“夏阿嫂,我……”
一直保持鎮定的章媼面對夏媼,一出聲就洩露出哽咽之音。
章鄖見狀,當場雙膝跪下來,準備代母受責,任由夏家翁媼打罵。
章老丈沒有阻止小兒,只是扶住老妻,勉力安慰道:“先跟夏兄他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章媼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快速將發生在食肆間的全部經過說了一遍。
夏媼和夏翁聽完對視一眼,一人拉著章媼的手,一人拎起跪著的章鄖。
在章家人出言責備自己前,夏媼語出驚人道:“先別慌,阿唯可能是自己跟著人販子離開的。”
“是我輕忽大意……啊?”章媼話落一半登時懵住。
章老丈和準備來慰問家屬的官府法吏同樣:“?”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夏翁握拳抵在嘴邊咳了一聲,當眾說起自家女孫臨出門前在自個兒身上帶了多少防身之物,嚴謹地道:“阿唯出門在外,自會提高警惕,不可能會讓陌生人近身,一感覺有不對,她肯定就反擊了。”
老者停頓一下,若無其事道:“反正大不了誤傷之後再給解藥給治療唄。”
一眾人:“……”
其中一個官府小吏麵皮微抽,不自覺感嘆出聲:“乖乖喲,這得帶著弓箭、戰車才能把她擄走吧?”然後被上司瞪了一眼,趕緊住嘴。
章鄖等少年們聞言是個個目瞪口呆,沒想到今日一直走在他們保護圈中間的小阿妹這麼“兇殘”。
夏媼睜著
眼睛說瞎話(),憂愁道:哎?()_[((),沒辦法,阿唯有點膽小嘛。”
法吏反應過來後率先表態:“小女子膽小柔弱是常態,如此自保做法,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章家人:“???”
等等、你說誰膽小?
夏翁根據對女孫的瞭解,帶了十八層濾鏡猜測道:“阿唯不太可能會被人強行擄走,但她心軟又心善,若是為了人販子手中的其他孩童,許是會主動送上門去。”
這下連法吏也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