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艙內的眾人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斯普雷德才終於開口附和道“你說的沒錯，如果說對方是一個較為正常的文明的話，他們的行為確實太過激了。”
“雖然相當激進，可他們偏偏卻這麼做了，這又是為什麼呢？”這個時候，周信也反應了過來，他帶著疑惑的口氣接道。
“或許對方就是這樣衝動的野蠻文明呢？”達特的想法倒是非常簡單，“畢竟宇宙這麼大，我們之前沒有遇到過，並不代表宇宙中不存在這種性格的文明。”沒想到，達特的說法倒是意外地得到了幾個人的贊同。
“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思維方式。”周信搖了搖頭。由於眾人對襲擊者可以說仍然一無所知，所以即便他們全都感到非常疑惑，也沒有人在接下來提出自己的想法，指揮艙再一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不過，這一次安靜的時間並不算很長。幾分鐘之後，阿特拉斯的聲音率先響了起來，不過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艦長哥哥——或許——人家有辦法解釋他們的行動為什麼有些奇怪。”
“哦？”周信抬頭看向螢幕中的小女孩，“你有什麼樣的想法，說出來聽聽。”
“雖然說現在人家還沒有找到明確的證據證明對方的真實身份。”阿特拉斯說道，“但是根據襲擊者之前的行動模式來判斷，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的行為方式並不像正常的智慧生命體，反倒是跟我們平常所使用的探測器或者是機器人這樣的半人工智慧有些相似嗎？”
聽完小女孩的話，包括周信在內的不少人頓時就開始回憶了起來。過了一會，周信慢慢開口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有點像，所以說——你認為控制著那些襲擊者的並非是某種智慧生命，而是某種人工智慧？”
“半人工智慧，甚至可能只是簡單的防禦程式。”阿特拉斯糾正道，“他們的行為方式比較死板，肯定稱不上是人工智慧。”接著她開始詳細解釋自己的想法，“人家覺得，那些襲擊者或許是星球上早已消失的大6文明所遺留下來的某種防禦裝置，他們本身並不具有太高的智慧，所能做的也僅限於對曾經的城鎮、如今的廢墟進行防禦。至於我們所遭受到的攻擊，或許是我們的探測器在調查那些城鎮廢墟的過程中，觸了大6文明仍舊存在時所設定的某種警報裝置，所以才引來了對方的攻擊。”
小女孩說完之後，斯普雷德思考了一會才開口說道，“的確，如果按照這個說法的話，我們之前所見到的很多不合理之處就都能夠得到比較合理的解釋了。比如說那些襲擊者身上的文字，既然他們是大6文明所製造的話，那上面帶著大6文明的文字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還有之前他們面對離開廢墟範圍的探測器甚至不願意多攻擊一次的行為，因為程式上設定他們只要防禦好城鎮所在的範圍就可以了，死板的程式是不會做出任何變通的。甚至於他們沒有進行警告，直接攻擊的行為也能夠得到解釋，因為他們壓根就只是簡單的防禦程式，不具有跟我們一樣的思維能力。”說到這裡，他不由得讚歎道，“不錯，阿特拉斯，還真有你的，居然能夠從他們的行為方式上看出這些。”
“沒有啦。”在斯普雷德的表揚下，小女孩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人家也是人工智慧啦，所以會比較在意他們那種跟程式比較類似的行為。要是多給大家一點時間，你們也能夠跟人家一樣分析出這些啦。”
“但是——”雖然一切的解釋聽起來都十分合理，可週信在長時間的思考之後還是感到有些疑惑，“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說大6上的文明在消失之前就在整顆行星上部署瞭如此龐大的防禦體系？這樣的防禦體系在經過近千年的時光之後居然還能夠生效而且還保留了如此強大的威力？當年生活在星球上的文明究竟是一個如何強盛的文明？這樣的文明居然會因為區區海平面的上漲就徹底滅絕嗎？更為關鍵的是，當年他們可是一個生活在6地上的文明啊，怎麼可能會在海底建立什麼防禦體系？即便真的建造在海底，那這個防禦體系在當年的時候是怎麼保護還坐落在6地上的各個城鎮的？”
聽到周信的這一連串問題，正處於興奮狀態的阿特拉斯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很顯然，在此之前她並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接下去，倒是斯普雷德率先替小女孩做出了回答，“誰說當年的的防禦體系只能建造在水下的，說不定是海6空一體式的防禦系統，只不過在大6文明滅絕之後僅僅只有海里的防禦系統存留了下來而已。”
對於斯普雷德的補充解釋，周信卻並沒有完全相信，因為他並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麼大6文明擁有這樣的技術最後卻仍然徹底消失的問題，甚至就連小女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疑惑。但這畢竟是迄今為止他們所推測出來的最為合理的解釋了，所以即便沒有完全相信，周信也僅僅只有稍許懷疑而已。他認為可能只是如今獲得的線索還不夠，只要在接下來能夠獲得更多的線索，或許就能夠將所有的細節補充完善了。
這個時候，達特開口問道“既然我們已經基本上能夠確認對方的身份了，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應對他們的襲擊。要是再這樣放任不管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現我們設立在星球上的資源採集點了。”
達特的問題讓周信露出了跟之前阿特拉斯一樣的為難表情，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嘆了一口氣，“如果說對方屬於正常的智慧生命就好了，這樣至少有希望能夠與他們進行交流。可沒想到，他們偏偏卻只是無法進行交流的程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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