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威脅您……”
“別擔心!我們馬上來救您!”
禪院家的女人白日裡最注重名節,作為天元家的小姐,過去我正是其中翹楚。
他們那種努力為我辯解、想把我變回溫馴模樣的姿態,在我看來荒唐又可憎——
來救我?真好笑。
明明是群要把我關起來的混蛋。
但放火後我心情好得要命,還是笑著採納了他們的意見,慢慢鬆開手指。
這是他們自找的。
甚爾不耐煩地咋舌,弓腰向後使出一記肘擊砸向身後潛行靠近的忍者,在他倒地的那一刻,少年腳掌蹬地,如離弦之箭一樣衝向尚未反應的人群。
“晚上好。”
“再見。”
我如是向每個見面的人告別。
前路暢通無阻。
大火照亮夜幕、警鐘的響聲撕破死寂。
從後院走向正門,途中需要穿過“軀俱留”和“炳”的所在的練武場,這裡聚集了禪院大批精英戰力。
他們應警鐘號召,擋在我和甚爾身前。
手持長刀、隨身攜有咒靈武器庫的少年彷彿一隻溫馴且兇猛的野獸,在我鬆開手掌後冷酷地撲向目標,用獠牙利齒將阻礙撕成碎片,勢不可擋、無所畏懼——就算在空手的間隔,甚爾也有能力用手掌扭斷對方的脖頸。
甚一和扇均被因為重創昏迷不醒,其中扇的臉更是被他一腳踩進泥土裡。
眼下唯一需要警惕的是提著詛咒師頭顱緩緩走來的直毘人。
“啊呀,你真是給我引來了不小的麻煩。”
禪院的家紋被汙濁的鮮血浸透,羽織的袖子邊緣破碎。剝離了往日從容隨性,直毘人稍顯狼狽的姿態惹得甚爾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
“我的榮幸。”
甚爾輕輕捏了捏我的掌心,他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我身前,從咒靈口中取出用劃破“搖籃”法則的短刀,將它指向直毘人。
天逆鉾,十手狀的短太刀,世間少有的特級咒具,其中散發的異常咒力甚至可以破開咒術。
是甚爾用來對抗直毘人的我依仗。
戰鬥一觸即發。
以所有所思的表情注視我和甚爾的互動,直毘人慢慢擰起了眉毛:
“我能確認下你的想法麼?之前還不是打算和家族斷絕關係麼?為什麼又回頭了?”
“就算討厭這裡想要胡鬧,也不要隨便拿小姑娘開玩笑啊。”
談及對禪院家的看法,甚爾扯動嘴角,冷笑著解釋說:
“的確,這個家爛得令人毫無留戀。”
“但現在不同,偶爾不是也有好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存在麼?我要走,我就要拿最好的走。”
他甚至狡猾地抓住了禪院家的漏洞,用直毘人安排的“女學生”身份反過來嘲諷他說:
“剛好我也成年了,我也有機會挑戰家主,成為丈夫吧?”
我必須在離開前選擇禪院家的男人結婚,黑髮碧眼的甚爾自然也是其中的選擇。
只要他能打贏直毘人,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從這裡離開。
一番話語讓直毘人臉色漆黑:
“來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