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點陽間話嗎?
被姜茵茵這麼一攪,季辭的憂鬱很快就散了,她本來就不是杞人憂天的性格,與其擔驚受怕趙淮歸會發現,倒不如想點實際的,被他發現了之後她該怎麼做?
道歉?他不吃這套。
解釋?季辭都能想象到,趙淮歸用那張冷臉,一字不發地對著她。
貌似想來想去,還就只有姜茵茵的辦法比較實在?
“男人,就喜歡膽大的!”姜茵茵繼續慫恿。
膽大的?
季辭聯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譁一下紅透了。
男人前天晚上,把她摁在落地鏡前,掐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性感低沉的嗓音滾在耳朵裡:
“辭辭...你可以膽子大一點。”
要命。
季辭拿起桌上的蘋果肉桂茶喝了一大口,壓驚。
姜茵茵還在那自顧自說著一百種讓霸總心軟的方法,季辭聽得口乾舌燥,直到快把一整杯茶喝完了,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
姜茵茵眼睛一亮,“是不是趙公子啊?”
季辭拿起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張謹華。
怎麼又是他?還沒完沒了了!
點開接聽,一個極盡諂媚的聲音:“侄女兒啊!你終於接電話了!”
季辭:“張總,您又找我做什麼?”
這幾天張謹華沒少給她打電話。說來說去就是要她求趙淮歸幫忙,可現在的她哪裡還輪的著張謹華擺佈。銘達的融資於她而言,早就失去了價值。
“侄女兒,您就幫忙在趙老闆面前說幾句好話......”
“臨近年末,若是審查的人一旦來了,那銘達可就真的完了,我這不也是沒路子了嗎.....侄女兒啊,就幾句話的事,小姨夫保證不虧待你。”
季辭:“上頭要查你,我就算跟趙淮歸說了,他又怎麼管的著?”
“來查的人是趙家老爺子曾經的秘書,只需趙老闆一句話,就可以把我們從名單中踢出去。”
“全季如今不是打算規劃一個酒店嗎?選址還沒定好吧?......我這邊手頭剛好在萬和廣場附近有塊地,這樣,市面價往下壓兩成,侄女兒,您看怎麼樣?”
萬和廣場附近的地,兩成....
短暫猶豫過後,季辭心一橫,“不必了。我不會幫你的。”
她答應過自己,不會再利用他。
見季辭要掛,張謹華急了,只當她是在壓價,脫口而出:“三成!三成怎麼樣!”
季辭握著水杯的手驟然一顫,深吸氣,心中的天秤在不斷搖晃,終於,她還是開口:“我最多做到讓你見他一面,至於其他,靠你自己的本事。”
只是幫他見趙淮歸一面,不算利用。季辭寬慰著自己。
張謹華沉默幾秒:“好。成交。”
電話結束通話後,季辭有些神遊,吃飯時幾次拿錯了餐具,就連姜茵茵都問她怎麼了,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辭辭,你到底怎麼了?”姜茵茵指了指她發抖的手。
季辭這才回過神來,指尖倏地鬆開,小銀勺跌落湯碗中,濺出幾滴湯汁,落在她雪白無垠的袖口。
她用紙巾抹去汙漬,平靜道:“沒事。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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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金大廈一樓。
趙千初和趙淮歸一起把喝醉的領導送上車,囑咐了司機幾句,務必小心把人送到家。目送著黑色奧迪遠去後,趙千初看了一眼趙淮歸,只見他面無表情,冷峻的側臉在燈下格外凌厲。
“喝多了?”趙千初伸手去探趙淮歸的額頭,冰涼的手指觸到男人滾燙的臉頰,溫度有些驚人,連她都嚇了一跳。
“都說了讓你少喝點。明明酒量差,還擋在我前面,讓你逞能!”趙千初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數落。
趙淮歸的確喝的有些多,但也沒到趙千初說的那個地步,不過是白酒下肚後燒的心口有些悶熱罷了。
趙淮歸抬手打掉趙千初的手,冷聲問:“文盛怎麼還不來?”
趙千初氣笑了,嗲著嗓,學著那些小女生撒嬌的強調:“怎麼?談戀愛了連姐姐都碰不得?”
趙淮歸的臉更冷,看著她跟看妖怪一樣,薄唇毫無溫度地吐出三個字:“老妖婆。”
“我老你三分鐘!老老老!”她一腳狠狠踩了上去,紅底高跟鞋鋒利如刀,力道不輕,足以讓男人吃痛。
趙千初越看自己的弟弟越覺得不行。
果然,弟弟與弟弟之間是不同的。
趙淮歸撥通文盛的電話,催他趕緊來,文盛這邊說還有十分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