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騙人的禽獸!!
上一秒冷言冷語冷眼冷心說著不會上她的勾,偏偏她還當真了,抖擻精神,火力全開,奮然而上。
哪知道,這就是個蟄伏已久的禽獸。
季辭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想問一句,該死的男人,是我在玩兒欲擒故縱,還是你在玩兒欲擒故縱?
初吻就這樣給了一隻狗。季辭不甘心。
但想到那一個億的賭局,季辭又覺得可還行。
但凡成大事者,不必拘泥於小節,她就當被妖怪吃了。
至少錢沒白花,還是被她搞出了點水花,以後談生意時把趙淮歸搬出來招搖撞騙,也能更理直氣壯一點。
想到這,季辭心情好了很多,她閉上眼睛,開始裝作一幅很嬌羞,很羞澀,很享受的樣子。
雖然,實際上,這感覺也並不差。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還挺有經驗的,唇齒流連,帶來微醺般的快樂,侵略性十足的氣息讓她四肢百骸都醉了。
就在她也摸索出門道,嚐到點雀躍之時,趙淮歸突然停下了。
季辭茫然去看他。
趙淮歸的眸色極暗,如堆積濃厚的烏雲。
他冷靜開口:“我剛剛試過了。現在告訴你為什麼。”
季辭:“........”
季辭:“啊?”
趙淮歸:“因為你還不夠努力。不真誠。”
季辭:“????”
說完,趙淮歸起身,連衣服凌亂了都沒來得及整理,快步走去了浴室。
四周一時間安靜如雞。
季辭像一條死魚,躺在床上發愣。
大概是她的大腦還沒有進化到趙淮歸那玄之又玄,高深莫測的層次,所以有些情形,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他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她不夠努力,不真誠?姐花一個億買你一天,是來給你努力的嗎?是來展現真誠的嗎?
此時,浴室裡響起水花灑落的聲音。
趙淮歸竟然丟下她這個溫香軟玉的大美人,跑去洗澡了。
季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可惜她現在四肢酥軟,動不了,不然她一定要跟姜茵茵還有蘇皓白吐槽。
水花噗簌噗簌,好似一場鵝毛大雪,月光透過窗紗而進,過濾了皎潔,只剩下朦朧的溫柔。
空氣裡浮動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檀木香,是在佛寺裡能聞到的香氣,讓人的感官都沉靜下來。
洋酒的後勁,吻的後勁,在此時一併發作。
季辭覺得昏而熱,一整天繃緊的弦不知何時斷掉了,整個人松泛在柔軟的床上,視線是一點一點模糊的,她能預料到自己快睡了,看到最後一眼現實世界,是牆壁上那個好大的掛鐘。
十二點。
她迷迷糊糊地喃了一句“虧大了”。
-
趙淮歸出來的時候,季辭已經睡著了。睡相一般,時不時翻身動兩下,嘴唇隨著呼吸微動,是吐泡泡的金魚。
她竟然睡了。
還睡得挺舒服的。
趙淮歸啞然。這都能睡著,心該有多大?
至少這個地方她是第一次來,至少他這個人於她而言也不過見了幾次。都是陌生的,她卻熟稔而自然,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安睡的樣子倒也甜美,少了矯揉造作的痕跡,乾乾淨淨的。唇上殘留著一些弄花的,沒擦掉的口紅印。妝是早早就卸乾淨了的,唯獨留了口紅。
像是刻意的,添上一抹硃砂血,以待旁人採擷。
季辭又翻了一下,離掉落床沿還剩幾厘米。
趙淮歸沒動,環抱雙臂,在一旁看著,不知想些什麼。就在季辭要掉下床時,他上前把人給翻了回去。
趙淮歸乾脆坐在床沿,讓她再沒有掉下來的可能。
剛要就著窄窄的一方空間躺下時,季辭的唇瓣翕動,好似在說夢話。
趙淮歸皺眉,俯身去聽。
女孩嘟起嘴,咕噥了幾句,其他的沒有聽清,唯獨一句,很清楚。
軟軟的一句,“趙淮歸...你沒有心....”
趙淮歸輕輕笑了聲,俯身,在季辭耳邊道:“你知道就好。”
還不算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