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已經摸上他屁股,正試圖脫他褲子的手,宋佩瑜徹底破防,突然想起這個時候的重奕攻擊性極強,半點都不能招惹。立刻胡亂伸手往重奕身上夠,然而他好不容易抓住了重奕的右手,重奕卻只是低下頭專注的看著他,並沒有被冒犯後發怒將他解決了的意思。
想看美人驚慌失措的土匪卻勉強滿意了,他不再耽誤時間,一把撕開宋佩瑜屁股上的布料。
宋佩瑜本能的握緊手指,腦子一片空白,“重奕!”
身上忽然壓下讓人難以承受的重量,宋佩瑜悶哼一聲,想死的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直到周圍熱熱鬧鬧的起鬨聲再次入耳,宋佩瑜才發現不對,壓在他身上的人只是單純壓在他身上而已,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他也沒覺得除了右手之外,還有哪個地方疼。
宋佩瑜掙扎著半爬起來,猛的回頭。
因為他的動作,滿臉橫肉的土匪逐漸滑落,只有下半身還貼在他身上,上半身已經無力的貼在了地上。
從宋佩瑜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滿臉橫肉土匪的脖子正處於絕非正常人會有形狀。
不遠處是土匪們奇怪的聲音。
“二當家怎麼突然沒動靜了?”
“不是太久沒用已經壞了,秒了?哈哈哈哈哈哈”
“胡說,等二當家稍作休整,他還能提槍再上!”
……
宋佩瑜頓時不敢動了,生怕不遠處的土匪發現異樣全都衝過來。
他抬頭去看重奕的表情,正撞進雙複雜至極的眸子裡。
“你……”醒了?
“不對!”看熱鬧的禿頭首領突然大喝一聲,推開擋路的人,舉著刀大步朝著宋佩瑜和重奕的方向衝過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又憤怒。
宋佩瑜下意識的撐起身體擋在重奕前面。
血腥味在紅色的驟雨中蔓延開,宋佩瑜仍舊沒感受到疼痛。他趴在重奕懷中扭頭往後看,禿頭首領脖子上插著宋佩瑜眼熟的匕首柄,雙目失神,緩緩朝後面倒去。
那是宋佩瑜用來給重奕削石碗的匕首,已經卷刃了也沒捨得扔。
將重奕的匕首放到自己靴子裡時,宋佩瑜順手將這柄匕首放在了重奕靴子裡。剩下的十個土匪紛紛愣住,邊叫罵邊衝了過來。
重奕一把將宋佩瑜推開,低聲道,“躲好”
拿起禿頭首領手中的刀,似一陣輕風般的迎了上去。
宋佩瑜顧不上涼颼颼的屁股,立刻撲到滿臉橫肉土匪的屍體上去找重奕的匕首,等他翻出匕首,想衝上去給重奕幫忙時,卻發現所有土匪都倒了,唯有重奕站在原地,滿身血汙以刀杵地站在夕陽最後的餘溫裡。
宋佩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目光依次從倒在地上的土匪身上劃過。
誰能告訴他剛才發生了什麼?
重奕忽然鬆了刀,朝後邊倒下。
宋佩瑜心臟都要嚇停了,連滾帶爬的去看重奕的情況。
柏楊也攙著呂紀和抖著腿走了過來。
重奕望著宋佩瑜,張嘴想要說話卻沒發出任何聲音,毫不猶豫的閉上嘴,不再做無用功。
眾人先將重奕抬到乾淨的地方,柏楊反覆檢視了重奕的情況,滿臉沉重的開口,“傷上加傷,加上身體內殘留的毒素蔓延。”
無論多危險都沒掉眼淚的宋佩瑜聞言瞬間紅了眼眶,抓緊重奕的手,眼巴巴的望著柏楊,“你再想想辦法。”
“我真想不出辦法。”柏楊苦笑,“如今唯有等他能行動了,我們下山後再慢慢排毒調養。”
抱著重奕的手不停掉眼淚的宋佩瑜頓時愣住,抬頭看向柏楊,一字一頓的道,“下山慢慢調養?”
柏楊仍舊滿臉沉重,“嗯”
在一邊看了全程的呂紀和捂住臉,沙啞著聲音道,“殿下這裡沒辦法,就先給宋佩瑜看手,他的手不能廢。”
宋佩瑜這才注意到已經完全不受控制,軟軟耷拉著的右手。比起他已經做過的最壞打算,一隻右手算不了什麼,現在他更關心重奕身上的毒素到底能不能像柏楊說的那樣退下去。
呂紀和等腿沒那麼軟了,去山洞裡尋了乾淨的水來給重奕處理身上新出現的傷口。
對呂紀和下手的土匪是個十足的變態,比起扒呂紀和的褲子,那個土匪更熱衷於折磨呂紀和,看呂紀和露出瀕死的表情。他脖子上正有一圈紫紅色的掐痕,就是那個土匪掐出來的。
呂紀和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幾乎沒有不帶顏色的,身上的衣服卻比宋佩瑜穿的齊全,褲子也始終牢牢的套在身上。
也是他在所有土匪都揮刀衝向重奕的時候,跑去給柏楊松綁。
呂紀和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法忘記,他給柏楊松綁後看到的畫面。
重奕就像是柄漂亮的尖刀,狠狠的扎進的土匪堆裡。
因為右背上的重傷,重奕只能左手拿刀,卻絲毫都沒耽誤他行雲流水的動作。
他總能恰到好處的扭轉身體,讓砍向他要害的刀落在其他地方,沒等揮刀的人用上力氣,揮刀人的脖子就被重奕砍斷了。
確實是砍斷,直接飛出去的那種。
重奕在血雨腥風中,以讓柏楊和呂紀和恨不得抱在一起發抖的姿態,用滿身不致命的傷口換取了十個土匪的命。
如果不知道重奕是誰,呂紀和會堅定的以為是個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不,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也未必能如同重奕這般不講道理。
呂氏有養死士,呂紀和深得他父親和祖父的寵愛,不止一次的見過那些死士,也清楚那些死士的極限在哪,都達不到重奕的程度。或者說,參考那些死士,呂紀和根本就想象不到,世上還會有如重奕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