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20節(1 / 2)

商音在車內顛得七葷八素,終於能得片刻喘氣,她撩起簾子正欲下車看看街上的情況,才探出頭,某個耳熟的聲音帶著質問,劈頭蓋臉地衝她砸下來。

“商音,你未免太過分了!”

長街被她這一車清掃得很是乾淨。

商音踩到實地站穩了,方看清對面衝自己嚷嚷的是誰。

宇文姝不知幾時摘了帷帽,她站得筆直,手握成拳神情肅然地聲討道:“平日裡你嬌慣妄為,放縱任性也就罷了,我還可以當做是你年紀小不懂事。現在就為了看場冰戲賽,竟當街縱馬,鬧得如此沸沸揚揚,雞犬不寧,你身為公主,莊重何在!”

商音人還暈著,迎面叫她扣了好大一口黑鍋,不知她在說些什麼鬼話,當即就要反駁:“你到底講的……”

剛開口,宇文姝身後那高挑朗雋的青衫人便倏地撞進視線,她後半截驟然剎住,咬死在了舌根裡。

瞬間就想明白了。

——原來如此,她今晚被人擺了一道。

先還費解著,覺得自打出嫁以來宇文姝便安分了不少,也沒在背後使陰招了,感情擱這等著自己呢。

這女人怎麼和方靈均扯上關係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正滿腹疑惑,而對面的人猶在憤懣:“你趕不上場子,晚看幾刻又能怎樣?犯得著拉一條街的人受罪麼。南方的災情尚未平息,你就只知道胡鬧。”

好傢伙,再往下說就該上升到國家大義了。

商音將衝上頭的火氣強行平復下去,難得沉心靜氣地擺著笑臉回應:“姐姐這一嗓子,可真是扣了個不小的罪名給我啊。

“國有國法,我再如何不學無術,《大應律例》也是自小爛熟於心的,若不是府上的馬突然受驚發狂,豈敢縱它當街撒野。”

“受驚?”她站在那裡,聞言好似對她很失望,“你瞧瞧你那兩匹好馬,這會兒像是受過驚的樣子嗎?你不成體統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何至於找這種藉口。”

她什麼時候在街上不成體統過了?

這話擺明在向旁人暗示自己時常仗勢欺人,橫行霸道,是個慣犯!

商音短促地一吸氣,面色不改:“姐姐若固執地認為我是狡辯,大可以詢問當事的車伕。他人就在這裡,前因後果比誰都清楚。”

“車伕不也是你的人?他怎敢實話實說。”

宇文姝不著痕跡地添油加醋,末了,還先發制人,悲哀地朝她一嘆息,“事到如今,你還是一心只想著為自己的名聲辯駁,滿街那麼多被你拖累的無辜百姓,你從頭到尾卻沒為他們考慮過半分。”

眼下圍在附近的看客們陸續反應過來,三三兩兩地湊在一塊兒低聲絮語。

“敢情那位就是四公主重華啊?”

“怪不得,我早聽說她不敬兄長,待人苛刻,驕橫無度,搞出這陣仗真是半點不稀奇。”

“可不是麼,旁人也不敢哪……”

……

商音隱晦地撇下視線往暗處細碎的言語聲中輕描淡寫地一掃,繼而從容地掖著手輕抬了抬下巴,不緊不慢道:“我怎麼會沒考慮?”

她款步行至街道正中,提高嗓音,“今夜之事是我宇文笙的過失,未能管束好馬匹車輛,讓諸位蒙受損失,在場百姓若有為馬車所傷的,一概由我重華府出錢醫治;若有貨物、銀錢上的虧損,我也將按市價全數賠付。

“重華府向來有擔當,絕不會搪塞敷衍,授人口實。”

長街上,被馬匹甩下的今秋提著裙子氣喘吁吁地姍姍來遲,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殿下。”

她握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您沒傷著哪兒吧?”

商音只是搖頭,接著剛剛的話,“今秋,你替我記好今晚懷恩街受傷受牽連的行人、商販,一個別少,一個,也別多。”

後者甚有默契,並不多問:“好。”

此刻,馬車後的陰影裡,隋策正在給那頭毛驢重新套韁索,他全程默不作聲地聽著,星眸一抬,眼底鋪著不知什麼思緒,手上利落地打了個結。

宇文姝見她前後安排得井井有條,左右挑不出錯處,眉頭卻仍舊緊皺不松,反而還淺淺嘆惋,掛著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

“我知道你有錢,你不缺錢,但你也應該明白,這世上有許多東西,不是靠錢就能擺平的。

“你作為大應的公主,更應比尋常人知道‘分寸’二字寓意為何才是。”

商音心道:好賴都讓你一個人說了,我乾脆別呼吸得了。

她一抿嘴唇,閉眼斟酌片刻。

儘管知曉這麼做等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老讓人騎在頭上指點江山也很晦氣。

她目光睜開,鋒芒畢露地回駁:

“我是沒多少‘分寸’,可我看三姐也不見得就恪守宮規吧?你作為一個待嫁閨中的嫡出公主,深夜離宮入市井已是不妥,如今還和陛下的朝臣結伴同遊,不知避諱。”

商音視線在方靈均身上一沾就走,輕描淡寫,“試問你又是守的什麼規矩,遵的什麼‘體統’?祖宗家法上寫了嗎?”

作者有話說:

最近太忙了,存稿日漸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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