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從旁邊經過的某人,伏黎點了點頭,鬼使神差地答應道:“可以。”
就這樣,駱勁高興地騎著電驢離去了。
伏黎走在種滿香樟樹的道路上。
冷風一吹,捲起所剩無幾的枯葉,飄飄揚揚墜在腳邊。
根本沒空感慨這份蕭瑟景象,她被緊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弄得心情煩躁。
忍不住了。
她停腳,轉頭。
壓住情緒,很平靜地問他:“請問這位同學,你是有什麼事嗎?”
同學?
還用“請”字。
祁希予冷呵一聲,“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他指的是駱勁,伏黎當然知道。
她彎起唇角微微一笑:“是啊,恨不得把自己眼睛給戳瞎。”
伏黎轉身走了,好在祁希予沒有再跟上來。
回到寢室,李嫣兒破天荒地出現在位置上。
羅曉微在圖書館,現在只有她們兩個人。
李嫣兒撥弄著指甲道:“我聽陸白說了。”
“不用替他解釋。”伏黎把書包放下,語氣頗冷。
李嫣兒笑了下。
“別誤會,我也嫌費口水。”
伏黎拉開椅子坐下來。
李嫣兒站起來,叨叨地說著。
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講給自己聽。
“還以為都是鬧著玩,沒想到,一個比一個當真。”
祁希予這一週,連著喝酒。
一場接一場,喝完就回家,還不許任何人送。
見伏黎不接話,李嫣兒走近了問她:“還記得當初在酒吧門口我說的話嗎?”
“不記得。”伏黎掏出書本來。
李嫣兒說:“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伏黎深吸口氣,轉過頭來。
“你被人惡作劇了會高興?”
李嫣兒點著頭:“高興啊,有人陪我玩多有意思,又沒損失什麼,再說了……”
她挑著眉,意味深長:“他也不把自己陷進去了麼。”
“你倆誰也沒撈到好處,誰也沒虧。”
李嫣兒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門輕輕地被拉上,伏黎翻開書頁。
什麼都無所謂了。
她的勇氣和愛意,已經在那天,全部用光了。
-
星期六的晚上,駱勁早早等在十棟寢室樓下。
他約了伏黎吃飯,但伏黎一口回絕了。
說下午和攝影協會的王靜弦互相約拍當商稿,沒空,回來或許很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藉口。
好在伏黎並沒有把電影院行程一起給推了,駱勁就沒再堅持。
早早吃過飯,洗完澡,還借室友的男士香水噴了噴。
他站在樹下,手裡拎著兩杯奶茶。
遠遠見到伏黎從樓梯下來,他往前走,走到寢室樓門口迎接她。
等人走近,他細細打量一翻,笑著誇讚:
“你今天很漂亮。”
伏黎低頭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