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平日裡對衛瀾總是很嚴厲，幾乎沒有什麼笑臉。
此時罕見的帶了幾分笑容。
“你做的好，就應該讓她看清楚，什麼叫嫡庶有別！野種就是野種，既然百般求娶了我，那野種就永遠見不得光！”秦氏極少在孩子面前露出真實情緒，此時只多說了兩句便收拾好了情緒。
“一天少吃些甜食，還在換牙呢。衛珠衛珠，還真是應了這名字！”秦氏又暗罵了幾句賤婢。
當初她懷著雙胎髮作，她還沒發話呢，老爺就定了衛珠和衛瀾的名字。
當時她滿心歡喜，只以為自己生下了雙胞胎，會重新得到寵愛。哪知道等過了幾日，名字都上了族譜才知曉。
那名字，竟是陶姨娘在床上哄得他開了口，給兩個嫡子取了名字！
她就是故意給自己添堵，在她生下兩個孩子時，她一個姨娘給嫡子取名，多能噁心人。
衛珠餵豬，但凡想起就氣。
屋中嬤嬤笑著道：“姐兒還小，這府中又只得她一個閨女，平時多看著就是了。只要勤洗牙，不會壞牙齒的。”嬤嬤將衛珠哄了出去。
秦氏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以後少跟著你妹妹學，她能吃零嘴，你不能，她能穿花花裙子，你不能，她可以看畫本子，你不能，你是衛家嫡子，唯一的嫡子！你要擔負起衛家的責任，你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秦氏嚴厲的掃了她一眼。
衛瀾在那目光下，感覺身上有幾分隱隱作痛。
只怕小小年紀的衛瀾不懂事，為了這些沒少捱打。
她方才如廁時就看到，衛瀾身上很多傷，只怕都是不聽話背地裡打的。
現在她也算明白了，秦氏本就極難受孕，吃藥懷孕，生完這胎又傷了身子，雙胞胎，也只能拿一個做兒子養。她不甘吶，不甘心自己丟了男人的心，也不甘自己這麼多年全都輸了。
“兒子明白。”衛瀾低垂著眉，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這三日你便好生學習，三日後入宮伴讀。每日早晨送進宮，下學會有人來宮門口接。”秦氏說完便走了。
衛瀾看著門外，將被套拿了出來，做了個人形在窗戶口，從窗外看似乎在讀書寫字的模樣。
他的屋子，除了嬤嬤和秦氏，誰都不許進。秦氏也是怕穿幫。但嬤嬤帶著衛珠，只怕一時半會不會來了。
衛瀾腦海裡殘存的記憶還記得幾分，小時衛瀾極其嚮往衛珠的生活，後來被打怕了。
便大著膽子偷偷從狗洞爬出去，如今那狗洞都長滿草了。
衛瀾爬了出去，將一身的草清理乾淨，站在街頭才輕鬆幾分。
如假包換的女兒身卻要冒充男子，全家都將他喚做公子，著實有些喘不過氣來。
衛瀾在長街上走動，才發現這朝代竟是比大越要繁華的多，來來往往的客商絡繹不絕，竟是極其繁華。
衛瀾正低著頭，便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那男人回頭打量了他一眼，左看右看竟是沒有大人，見他身上料子便眼神一亮。
今兒真是走了狗屎運，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