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叔,我來接你回去。
他的聲音很溫和,語氣也很平淡。
仿似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在說我要去菜園子裡摘顆菜,我要喝水,我要吃飯……
多麼淡定從容,多麼輕描淡寫。
仿似從不存在“能”與“不能”這樣的思考,就因為我要來接你,所以我來了。因為我來了,所以我就要接你走。
就是這麼簡單。
說著,南宮對軍師微微頜示意,然後走向白遲。
軍師面無表情,正是冷笑。
而其餘眾人,尤其是大唐投降派的眾人,卻是均是勃然大怒。
好歹也是個高手,是狼牙軍中的高階將領,他們雖然見識了南宮的強大,卻不代表他們願意接受被人輕視。
尤其是被一個半大的小毛孩蔑視。
而南宮此時的行為,舉動,就是最赤、裸,最徹底的蔑視。
如果說白遲是他菜園中的那顆菜,他正是為摘菜而來,那麼這一眾高手在他的眼中又算是什麼?
連看都不屑於看一眼,雜草嗎?還是害蟲?
這種態度,已經不是輕視、蔑視、藐視這些字眼可以形容的了。
這是無視。
視而不見,當做空氣。
堂堂四階高手,如今卻被一個小毛孩無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不要太張狂了!”當即就有人越眾而出,大喝一聲,直接一刀劈來。
刀光雪亮,彎如滿月。
南宮止步,眯了眯眼。
刀是好刀,材質非凡。雖少了一份靈氣,卻也算是凡器極品,堪比他曾經用過的矮人三件寶中的短劍。
刀法也是好刀法。圓月刀法,大唐惡人谷五大門派之一日月教的看家刀法。那是五魔之刀魔的莎莎的師門。惡人谷五大執法長老中的6長老,用的也是這一套刀法。
只可惜,人卻不是什麼好人。
會投靠軍師甘為犬馬的人,在南宮的眼裡都不是什麼好人。
相比於莎莎為了大唐而甘願成為罪人,相比於6長老的深明大義,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差太遠了。
無論是刀法,還是氣度,都差得太遠。
於是微微嘆息。南宮輕輕抬手,伸出二指,一夾。
鏘!
滿室刀光驟然消失,南宮腳下微微下陷,青石地板裂出一道裂縫,但他的指尖卻突然出現了一輪新月。
新月如刀,刀如新月。
那人的刀,落在了南宮的食中二指之間,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
隨著南宮二指用力。又是鏘的一聲,彎刀應聲而斷。
那人大感驚駭,抽刀後退。卻指抽到了一個刀柄。
“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驚呼四起間,那人面色變得慘白。
他對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正如他對軍師的異術“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也是充滿了信心一樣。
能打敗他的人不是沒有,能斷他彎刀的人,數量也是不少。但能看穿重重刀光,並準確抓住刀尖,破他刀法的,他只見過一人,那就是軍師。
但南宮如今的表現。卻正好與軍師的“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十分相似。
兩指一夾,白刃入手……
這簡直是如出一轍了。
“這不是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只是你的手太慢,刀也太鈍了。所以,想要接住其實並不難。”南宮輕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