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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正看著一張DVD,接到袁曉晨從公司打來的電話,她語氣十分不自然:“你給那個MM回電話了嗎?”
“回了,是一記者。”
“喲,你開啟電視,現在那記者正主持節目呢。”
我看一眼表,正是王芸主持節目的時間,心中一驚,只好順嘴說道:“你無不無聊啊,好好上班。”
“你才無聊呢,趁我不備,偷雞摸狗,是不是這一段兒靈感沒了跑人家棉褲裡找去了?”
“你才穿棉褲呢。”
“你是真不挑啊!上身兒穿‘遐步士’的甩貨你也找啊,一看就是贊助的,還玩小資呢!土鱉!”
我剛要再說什麼,袁曉晨卻變了聲調,用一種再也無法掩飾的憤怒聲調脫口而出:“就你們那點破英文,還跟我玩縮寫呢!有病啊!是不是想見面啊?見啊見啊,怎麼不發M&S啊,那是巧克力豆兒!又甜又香——要不來點洋範兒,S/M試過沒有?沒試過我出國幫你買幾根馬鞭回來,是不是找抽呢——”
這邊電話袁曉晨在打著,那邊的手機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王芸。
袁曉晨大概是聽見了,在電話裡說:“哎,去接她電話吧,串串供,別到時候說的不一樣,我告訴你,我剛剛已經跟她說完了,她說她叫王芸,我說錯,你叫騷逼,不信你問問她!”說罷“卡”地一聲掛了電話,震得我耳朵直嗡嗡。
我接了王芸的電話,王芸問我:“67876是你媳婦的手機嗎?”
我說:“是。”
王芸嘆了口氣:“你媳婦兒夠潑的,南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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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到五點,門鈴響起,我開啟門,袁曉晨站在門外,比平常時間早得多。
“該不會是請病假偷著跑回來的吧?”
“我真病了,”她進了門,冷冷地說,在鞋櫃邊上“咣咣咣”地跺跺腳,把鞋子脫掉,“叫你給氣的。”
我回到電腦邊,繼續寫東西,袁曉晨去廚房泡了一杯紅茶,端在手上,用一把純鋼小勺攪拌著走到我身邊,把杯子放在面前,然後自己拉把椅子坐下。
我伸手拿過紅茶喝了一口,她不顧水燙,硬是從我手裡搶了過來:“不許你喝我的茶!”
“那我就不用說謝謝了。”我說著,繼續往電腦裡敲著一篇報社約好的書評。
袁曉晨坐了半天,突然一把按住我的手;“不許打字!”
我停下手看著她。
她晃動著二郎腿,笑眯眯地盯著我:“到現在了,也別藏著掖著的了,說來聽聽吧。”
“說什麼呀?”
“你和那騷逼主持人的事兒。”
“我和騷逼沒什麼事兒。”
“講講唄,你這麼一大作家,風流才子,就恨緋聞不能傳得路人皆知的,是不是?操不著張柏芝就操她奶奶,太離譜兒了吧,來,賞賞臉,這一次,也讓我們小民女提前知道知道。”
“你還是去大街上問吧,我自己說,不好。”
“喲,還羞答答呢,跟一朵小野花兒似的,”她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提高聲調:“說!怎麼回事兒?何時?何地?還有誰?為什麼?英語縮寫是四個W,別欺負我們老百姓沒文化!我告訴你,對這事兒我有知情權!”
“噢,知道了,”我繼續寫,不理她,我知道,下面一番大戰在所難免,見她揪我耳朵越揪越疼,只好加一句,“我有權保持沉默,有什麼事去找我的律師打聽吧。”
“混蛋!我就是你的律師!”她尖聲叫起來,“說!你們幹了嗎?”
我沒理她,她貼近我,在我耳邊小聲說:“告訴我,用什麼姿勢乾的?要是啞巴了,就在我身上用動作再重複一遍,聽見沒有?”
我仍然沒理她,她鬆了手,喘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清了清嗓子,然後做出一副笑模樣兒:“跟我說說吧,我真的想聽,這事兒是你辦了她,咱們家也不吃虧,是不是?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把她辦成什麼樣子,這件事兒那個騷逼在電視裡是一句也沒說,我一想,趕緊吧,回家聽聽你說——誰在上面?啊?”
我仍不理她,她劈手打了我肩膀一下,站起來,去了趟洗手間,我聽到沖水聲響起,接著她又回到我身邊。
“給她花錢了嗎?”她問。
“沒花。”我答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像我們家的人——出去野去沒關係,但不許花錢——我問你,你給她花過多少錢?一分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