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酒,二鍋頭就行。”
柳暮雲差點笑出聲來,“二鍋頭沒有,82年的拉菲倒是有一瓶,藏了很多年,今天讓你嚐嚐!”
暗紅色的液體在兩人的高腳杯裡盪漾開來。
陳遠不覺得這82年的拉菲比二鍋頭好喝多少。
“走,帶你到我的琴房看看!”柳暮雲端著酒,兩人上了一樓,又從一樓下了另一間地下室。
這是一間專業的練歌房,牆壁,房頂都做了吸音處理。房間裡鋼琴,吉他,調音裝置一應俱全。地下室裡十分的安靜,如果要求不太高,這裡完全可以當做錄音棚。
柳暮雲將酒杯放在鋼琴上,纖纖玉手在黑白鍵上跳動起來。紅唇皓齒,輕聲吟唱:
“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
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
七情上面的雄辯
……
”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就像那年……”昏黃的路燈下,程菲菲邁著歡快的腳步走在馬路邊上,嘴裡哼著那歌,歌詞卻不記得,“下面是什麼來著?”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陳遠跟在後面接著唱道。
“你是怎麼寫出這樣的詞來?”程菲菲停下腳步,回過身來,一雙大眼睛望著陳遠,“你要和誰永遠一起?若初嗎?”
陳遠急忙道“沒有的事,我跟若初什麼都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陳遠著急的樣子,程菲菲笑了,接著又認真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陳遠將她攬入懷中,不假思索地回答“會……當然會。”
陳遠不由地想起三個月前,兩人還說要永遠在一起。
可誰又能知道,永遠一起,最終都會成為美麗的謠言,謊言。
柳暮雲唱完,眼裡含著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出道十年,唯一讓我懷念的仍然是青春年少,兩小無猜。我們曾經山盟海誓,最終分道揚鑣。時間造就了一切,也毀滅了一切。你知道嗎,這十年我所經歷的,我情願全部都忘記。”
“暮雲姐,你喝多了……”
“沒有,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會在你面前這麼放鬆,這麼感性。”柳暮雲自顧自話,“因為你真實。”
陳遠看著柳暮雲清澈的眸子,此刻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
一個在感情上受過傷的女人。
“你也唱一吧,我還沒聽過你完整的唱一。我來伴奏。”柳暮雲說著又回到鋼琴前坐下。
陳遠隨手拿起一把木吉他,校了一下弦。
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唱起
“
那一天我漫步在夕陽下
看見一對戀人相互依偎
那一刻往事湧上心頭
剎那間我淚如雨下
昨夜我竟呆立雨中
望著街對面一動不動
那一刻彷彿回到從前
不由得我已淚流滿面
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淚
至少有十歌給我安慰
可現在我會莫名的哭泣
當我想你的時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