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綏汐帶著顧長庚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家師父手上沾了些泥土,正用舀水用靈泉清洗。
“師父。”
容予餘光瞥到了少女的身影后抬眸看了過去。
他的面容溫和,眉梢似冬日暖陽,說不出的舒服。
“我還想著女孩子收拾東西可能會慢些,不想你來得這麼快。”
他說著視線稍微從綏汐身上移到了顧長庚身上。
“我記得你,你是師兄的首徒。”
容予稍微辨認了一下,這才從記憶裡找出來了與之對應的臉。
他常年都在凌雲峰待著,鮮少出來,不過對於顧長庚還是有些印象。
青年一愣,沒想到容予竟然知道自己。
“小輩顧長庚,今日得空順路前來拜訪。”
“未提前通告,多有唐突,還望劍祖見諒。”
綏汐離得近,連顧長庚的神情和一些細微的動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青年恭敬地彎腰行禮,長長的睫毛也顫得厲害。
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整個人像是繃緊的弦似的。
“無礙。”
他將澆花的花灑放在一邊,用白綢擦拭著沾了水的手。
顧長庚並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他性格認真嚴謹,不會活絡氣氛,如若沒有人找話的話他是斷然聊不下去的。
而容予是那種表面看似溫和好說話,實則話並不多,給人感覺也有些疏遠。
兩個人這麼客套了一兩句之後便沉默了。
綏汐在一旁看著都著急。
她走近了些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下顧長庚。
“怎麼啞巴了?說詞兒啊!”
少女壓低了聲音,暗示顧長庚別跟著個木樁子在這裡瞎杵著。
顧長庚垂眸看了一眼綏汐,薄唇抿著。
“……我緊張。”
破天荒的,綏汐以為無論面對的是什麼場合都淡然從容,臨危不亂的青年竟然說出了緊張這個詞。
綏汐像是頭一次認識對方一樣,用一種微妙且陌生的眼神打量著他。
“顧師侄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容予五感敏銳,即使他們再怎麼壓低聲音他還是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被自己愛豆突然cue到了的顧長庚身子一僵,他背脊挺得筆直,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
“劍祖……”
綏汐見此,在一旁捏著拳頭,眼神滿含鼓勵地看向對方。
“您,您近日身體好些了嗎?”
半晌,顧長庚憋出了這麼一句。
容予神識不穩需閉關歸位的事情謝遠曾無意之間提了一句,恰好顧長庚將其記在了心裡。
綏汐不想自己在一旁替對方緊張了半天,最後只等來了這麼一句與他初衷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算了師兄,在自家偶像面前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我理解。”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拍了拍顧長庚的肩膀,表示理解。
如若綏汐眼前站著的是朱一龍真人本人的話,她也一定會緊張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是讓我來幫你說吧。”
綏汐看向被顧長庚整的有些疑惑的容予。
“師父,是這樣的。”
“顧師兄他仰慕您許久,希望您能得空稍加指點一下他的劍法。”
容予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他笑了笑,微微頷首。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