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飛虎隊(感謝書友點燃一根菸的打賞)

納蘭星輝已改當初家裡剛招贅顏至時的冰冷,她見顏至坐在飛機上抽菸不語,便默默地摘下自己的行軍水壺,開啟蓋子,遞給他。她看得出,他凝視著遠方,有心事。

“喝口水吧!”

顏至轉臉,朝納蘭星輝微微一笑,接過她遞來的行軍水壺。

這一瞬間,納蘭星輝感覺到了顏至笑得有些勉強,包含著無奈和疑惑。

女人的直覺告訴納蘭星輝,顏至是在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為什麼就這前後幾分鐘的時間,顏至對她的態度就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呢,難道是因為剛才艾娃抱著他的一吻嗎?

納蘭星輝不能忘記,顏至牽著她的手奔跑時,眼眸裡漣漪著的微笑。

艾娃走了過來,向顏至伸出手。

異國女子就是這樣大方,她們勇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顏至遲疑了一下,微笑握住了艾娃的手,站了起來。

站在飛機最高處尾部的趙福貴見楚二狗第一個下飛機,他便開始後悔剛才自己一時腦熱太特麼大方了,居然朝沙子裡扔錢扔香菸。

供錢供香菸是給鬼神的買路錢,供給吃人飯不拉人屎的鬼子和歹毒屍蠆,毛用沒有。

見楚二狗沒有去撿臭襪子,而是徑直向自己那包香菸走去,趙富貴試探了幾下,但終究是沒敢從三四米高的飛機尾部跳到沙面上,他急了“狗日的小鬼子,想抽老子的香菸,沒門。”

正在走向香菸的楚二狗一臉黑線,這狗日的趙福貴一語雙關吶。

“對。”楚二狗朝自己的臭襪子走去,一腳踹進沙子裡,罵道,“狗日的以後抽這包煙。”

見楚二狗在沙面上沒事兒,又見連老油條趙福貴也敢下去撿東西了,於是,士兵們這才敢跳下飛機,撿回自己的東西。

沙面上一切如初,就像從來沒有任何東西在這裡出現過。

鬼子的遺骸散落在飛機的腹部邊上,看著似乎有點嚇人。

但舔過刀尖上鬼子血計程車兵們早已見慣了屍體,有計程車兵直接把鬼子的碎骨踹進沙子裡。

楚二狗更是將鬼子的頭蓋骨一腳踢得遠遠,大罵“狗日的,老子被你追的差點尿都到褲襠裡去了。”他說著正要解褲子,卻忽想起二小姐和艾娃還都在飛機上,於是就向不遠處一荊棘叢跑去,立刻,便有幾名士兵跟了過去。

被鬼子嚇得憋了一泡尿,早特麼該放水了。

“長官!”站在沙面上的趙富貴手裡拿著納蘭星輝落下的酒精棉花,原本白色的酒精球上佔滿了沙子,不知怎麼被他找到的,放在鼻子不下聞著,說道“長官,為什麼我們所有人拿出了酒,這沙子裡的鬼東西就瞬間逃跑了呢,難道,這些鬼東西害怕酒嗎?”

其實顏至也一直在思考著屍蠆為什麼突然消失,但他並不知道,從納蘭星輝手中掉下了酒精棉球。

剛才所有士兵都在拿出各自帶著的酒,往衣服,襪子,以及各種能燃的織物上倒,那些屍蠆就突然離開了,而現在,趙福貴拿著納蘭星輝掉落的酒精棉花,更讓顏至覺得這有些撲朔迷離,這些屍蠆到底是怕酒呢?還是怕酒精?或者說它們兩者都怕,又或者說另有其他的原因,這些屍蠆才會在突然之間退得乾乾淨淨。

對於屍蠆是不是怕酒或者酒精,顏至不能肯定。

所有人也都不能肯定。

如果大家都認定屍蠆是因為害怕酒或者酒精而退去,那麼每個人就會把酒和酒精,當成對付屍蠆的最好殺手鐧,萬一在下次遭遇時,小分隊在拿出酒或者酒精時卻現屍蠆並不害怕,那麼這種失誤就是致命的。

突然,不遠處的楚二狗大叫“長官,這裡還有一具屍骨。”

楚二狗的叫聲裡沒有恐懼,但是跟在他身後向荊棘走去的幾名士兵,卻嚇得掉頭就往飛機跑去,一瞬間尿意全無。

聽見楚二狗說還有屍體,所有已下到沙面上計程車兵,立刻又嚇得連滾帶爬往飛機上爬來。

楚二狗聽見身後有連滾帶爬的聲音,他回頭見幾個跟過來撒尿計程車兵,撒丫子拼命跑向飛機,笑著叫道“沒事沒事,這只是一具乾屍,應該沒事。”

“又特麼應該,能不能肯定沒事啊!”

幾名跑向飛機計程車兵,罵罵咧咧地停下撒丫子。

顏至從飛機上跳進沙子裡,和聶遠峰一起向楚二狗那邊走去,依稀能看見在楚二狗的身前有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在月光下居然還出微弱的異光。

楚二狗站著的黑色屍體前,見顏至他們過來,便指著黑乎乎屍體說道“這是一具被風乾了的屍體,看樣子至少被埋在沙子裡有些時間了,可能是被剛才那些離開的屍蠆,從沙子裡拱了出來。”

月光下,這具乾屍的姿勢非常奇怪,一手掌斜指著天,另一隻手掌心朝外放在胸前,兩條腿彎曲,嘴巴里灌滿了黃沙。

趙富貴開啟手電筒,卻見這具乾屍還有一頭黃色的頭,渾身的肉體就像乾枯的木頭一樣,呈黑灰色,在手電筒的燈光和月光的照映下,出黑乎乎的異樣光澤。

趙富貴聲音有點顫抖,他雖然是老兵油子,但是看到這樣的乾屍還是有點打心裡犯怵“二狗,這不會又是狗日的小鬼子的屍體吧?姿勢怎這麼古怪呢。”

楚二狗無語,他知道趙福貴不是在罵他,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顏至說道“這具乾屍肯定不是小鬼子,小鬼子哪裡有黃色的頭,而且看這具乾屍生前身材很高大,絕對不是矮小如狗的小鬼子。”

楚二狗只能翻了翻白眼,卻不敢像罵趙福貴那樣說長官。

看著這具乾屍,楚二狗忽然彎下腰,把腳把這具乾屍翻了個身。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這具乾屍的姿勢,是臨死前,掙扎向前爬行的姿勢,剛才仰面朝天,看著的確有些詭異。

趙福貴忽然說道“咦!你們看,屍體身底的沙子裡還埋著個牌子。”

果然,在趙福貴手電筒的照射下的沙子裡,半埋著一個金屬的牌子,就半埋在乾屍剛才躺著的沙子裡。

霍埃爾·羅布雷斯彎腰撿起那塊金屬牌子,驚叫道“是美國人,是我們美國的飛行員。”

霍埃爾·羅布雷斯把牌子湊到趙福貴的手電筒前,看著牌子上的英文,讀道“F1yingTigers。”

納蘭星輝說道“飛虎隊,艾倫·g·柯克少尉。”

直到這時候,士兵們才想起,這趙福貴剛才為什麼不拿出手電筒,看看屍蠆到底長啥樣。這趙老摳肯定是當時也被嚇尿了,忘記了行軍包還有手電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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