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打啞謎啊。”
鹿谷伸出口袋中的右手,摩挲起“鬨笑之面”的臉頰來。
“那麼,或許其他三位也都是同樣的流程吧。哎呀,昨晚我也如此。聊了一會兒之後,對方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初次參加的老山警官如何呢?”
“問題啊。”
“憤怒之面”抱著雙臂,點了點頭。
“他也問了我。”
他身旁的“懊惱之面”點點頭,表示他“也被問到了這個問題”。
“創馬社長呢?他也問你了嗎?”
“是啊。我記得從兩年前第一次參加聚會起,直到昨晚的第三次聚會,每次都會被問那個問題。”
“打啞謎似的問題嗎?”
“嗯……是啊。”“歡愉之面”咬著沒有放入香菸的塑膠菸嘴說道,“他問了某種意思不太明確的問題,並提供了若干選項,說是無須理由儘管回答就行,但並沒有告訴我正確答案……”
“沒錯沒錯。”
“驚駭之面”插嘴道。
“所以我還以為那會不會是卦籤呢。”
所謂卦籤就是……瞳子在記憶中探尋起來。
站在十字路口,向第一個路過此處的人提問。根據其回答推測事物吉凶的占卜——這就是它基本的釋義吧。
“哦?卦籤啊……原來如此。”
鹿谷以好似認可般的聲音回應道。
“那麼,大概館主每次都會向所有受邀客提出這個問題。也許他透過聽取諸位對此問題的回答,以此作為判斷某項問題的資料吧。與此同時,辨別受邀客之中誰才是真正的‘另一個自己’。可是——昨晚館主問了什麼問題呢?至少在館主有生之年為他保密——他這樣囑咐過我。這句話一定對每個人都說過吧。”
鹿谷確認有幾個人點頭之後,接著說道:
“但是,館主已經故去。所以,即便在此言明館主問過的問題也沒有關係,對吧?”
鹿谷見沒有異議,便繼續說了下去:
“向‘另一個我’提問,你只要如實作答即可——這樣囑咐過後,館主問了我這個問題。
“現在,你站在一處陌生的三岔路口。前方有兩股岔路,其中右方的岔路盡頭像是陡峭的臺階,左側岔路盡頭散落著大量眼睛。你折返而回的道路盡頭是個沒有路閘的道口,警報器一個勁兒響個不停……”
傾聽鹿谷講述的來客們只表示“問我的也是這個問題”。
“那麼,現在你會選擇哪條路呢?向左,向右,還是會原路返回呢?不需要任何理由,將心中所想的答案如實相告即可——諸位,怎麼樣?”
沒有任何人表示“問我的不是這個問題”。鹿谷喃喃念著“果真如此”,而後說道:
“哎,我並不認為這和兇案有密切的聯絡。根據我的想象,那是館主最近夢到的情境,或是突然湧現腦海的畫面等,以此為基礎準備每次聚會上的問題。我認為這既像是某種卦籤,也像是釋夢。除此之外的用意、包含其中的心願及意圖,在館主本人身亡的此時此刻已經無法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