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宇軒又笑了,他笑得分外文雅,分外好看,一邊笑一邊走前一步,走到皇甫鴻翼的面前,笑容溫和親切“大哥,那就恭喜你了!”
皇甫鴻翼喜笑顏開地道“謝謝二弟!”
他覺得這個世子之位是他的,但是,畢竟還沒有封,父王的請封奏摺呈過去了,以後他才是真正的梁王世子!
梁王看著皇甫宇軒,這個兒子明明在笑,他卻覺得連後背都在冷,他哪裡還顧得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的威嚴,訥訥地解釋道“世子請封,歷來是嫡長為先。你大哥已經成家,我梁王府現在也不比當初,趁著你皇祖父壽辰在即,正是請封世子的好時候。”
皇甫宇軒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好時候?他這個草包父王,現在竟然會去想什麼時候是好時候了?
真是可笑!
若是他知道想什麼時候是好時候,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不過他想不到,但是有人想得到。
皇甫宇軒笑嘻嘻地道“父王說的有道理,現在的確是好時候啊。不過父王也不用急著去宮裡,兒子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禮物?
梁王心裡並沒有驚喜和高興,只有意外,還有一些不安。
他乾巴巴地道“什麼禮物?”
皇甫宇軒提高聲音“帶進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書房的地上,似乎是個破布口袋,正好扔在梁王和皇甫鴻翼的腳下。
蓬的一聲,太過突然。梁王和皇甫鴻翼下意識後退一步,低頭看去,那哪裡是個口袋?那分明是個人啊!
那人頭亂蓬蓬的,身上到處是痕,衣服上一處一處破開的口子,看起來像是鞭子硬生生抽出來的。
雖然是奄奄一息的跌倒在地上,可是梁王還是一眼認出來,這正是他的謀士李先生。
梁王的臉色頓時煞白。
他想起這些天他和李先生的長談。他對李先生訴苦,說這個梁王府裡,他像個閒人。
但是他是太子的時候並不重視這個李先生,只不過他成了梁王他府中的幕僚,大多都另投高枝了,只有這個李先生留了下來。
這一切這個李先生都看在眼裡,所以李先生建議他,早立世子,定下這個王府之中的格局。
李先生說,定下世子,就是定下了尊卑位份,從此二公子不會再有非分之想,自然也該知道凡事以父王和長兄為先。
梁王想到皇甫宇軒的狠勁,也的確有些不敢。
李先生對他細細分析了一遍,另外李先生覺得。如今的梁王應該韜光養晦為佳,而二公子這樣,早晚會為梁王府招禍。
只有早定世子,斷了他的念想,方能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梁王一聽,覺得大有道理,但他還是揹著皇甫宇軒在做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皇甫宇軒現。
皇甫鴻翼也是嚇了一大跳,他指著皇甫宇軒,大聲責問道“二弟,你放肆!你這是幹什麼?這是父王的書房,你弄這個死人到這裡嚇唬誰呢?真是太沒規矩了!”
皇甫宇軒不以為意地笑道“大哥這可是錯怪我了,咱們梁王府自然應該上下一心,但有些人不安現狀,竟然敢挑撥主子之間的關係,那自然是不能留了!不過,在這府中,我上有父兄,既然處置了人,自然要過來,向父王和長兄稟報一聲!”
這是稟報,這是示威吧?
梁王心裡暗暗咬牙,但更多的卻還是害怕。
他忘不了上次皇甫宇軒當著他的面殺掉的那幾個下人。
那樣的血腥場面,本來以為只見一次就已經夠嚇人了,現在竟然又見到了一次。他不是沒有殺過人,甚至滅過人全家,但那都不是他自己親自做的,也不是在眼前做的。
這個李先生。應該是活不了了吧?
梁王腦子裡空空的,額頭上滲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