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溝很深,幾乎看到不到裡面的情景,偶爾還有一陣陰風吹上來,佛過眾人的臉頰,刺得臉皮生疼,最後沒人堅持住,往後倒退幾步。
“好冷。”
“是啊,這裡比外面冷多了。現在前面的路沒有了,咱們還能不能過去了?”
“先問問導遊吧,看看他怎麼說。”
等人離開後,沈惑才靠近深溝,感受到下面吹來的寒風,鼻子聳動,在風中,他聞到一股騷臭味道,跟之前在圍欄看到的死羊的味道一樣。對這趟旅途,他多了幾分戒備。
這麼看來之前自己被拉進夢境中強行共情,或許就是個提醒和警告,又或者說是一次異常明顯的殺意,只不過對方沒有自己強。
它並沒有把自己殺掉,反而被自己給反殺了。
沈惑站在懸崖思考問答,一絲陰氣試圖靠近他,突然闊羅低吼一聲,那陰氣“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沈惑正好回神,看向衝自己身後吼叫的狗子,回頭看去,什麼也沒有,深溝中偶爾吹一絲涼颼颼的陰風。
他摸摸闊羅的狗頭,“咱們走吧。”
闊羅跟著沈惑離開懸崖,來到導遊身邊,此時他們正在商量怎麼過去。
克吉看到自家大狗竟然跟沈惑亦步亦趨,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闊羅來來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帶來你最愛吃的牛肉乾,快過來吃。”
闊羅來到克吉身上,嗅了一下克吉的氣味,這才趴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肉乾。
王賢見沈惑過來,小聲地詢問:“惑哥,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我沒事,克吉大叔我們從什麼地上繞過去?”
克吉正在揉揉自己狗子的腦袋,聽到沈惑的問自己,道:“現在只能繞路了,往這裡往下走,路過一處野草林,在繞過一片小型海子就能走到鬼湖了。”
王賢皺眉道:“大叔,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說是讓我們等著我叔叔運送能過去的鋼板,我加錢也說不過去,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克吉為難地說道:“不是我不願意說,是咱們繞路的地方太遠了,費時又費力,一般人根本不願去。主要是那片有很多沼澤,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去,而且那帶最近還有些不太平,我擔心咱們過去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聽說有不乾淨的東西,王賢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強硬,不但不生氣,反而小心問那片林子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克吉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之前有好幾個遊客在這一帶失蹤。我們找了幾天,只找到幾件破損的衣服,人就一直沒找到。原本我是不想來的,但朵那是大巫的孫女,王導演又給了我一瓶美酒,我們草原的漢子守信用,所以我就答應送你們來……”
他望著那條深溝,神色中有幾分顧慮和擔憂。
“小王老闆,咱們先回去吧,等會兒鋪好路,在走也不遲。”
“這……”王賢猶豫地看了沈惑一眼。
“先聽克吉的,回去!”沈惑道。
“好,咱們先回去!”
王賢爽快地招呼眾人先離開。
其他比較嬌生慣養的嘉賓,心有幾分怨念,嘴裡小聲唸叨:“什麼啊,咱們爬了這麼久又倒回去?”
“我好累啊,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副導咱們在這裡臨時紮營等著王導他們送材料不就好了嗎,幹嘛要倒回去,划不來啊。”
王賢覺得有道理,就問克吉能不能在這裡紮營?
克吉愣了兩秒,老實搖頭,“我沒有在灌木林裡過過夜。但我要勸你們,小心野狼襲擊,最好多準備點防狼工具。”
“那成,咱們就在這裡紮營,大家都動起來。”
沈惑打斷王賢的話,“最好離那條深溝遠一些紮營。”
“沒問題,咱們在遠點扎。”
王賢吆喝眾人幹活,因為這次帶來的人少,有的嘉賓需要自己紮營。
沈惑自動開始紮營,自個在那裡鼓搗,正在他準備撿灌木墊在下面,讓自己晚上睡得比較舒服。
他在撿到石頭敲擊帳篷的支點時,發現石塊下面竟然藏著一個黑黑的蟲子,撥弄一下,那蟲子竟然變成長長的一條百足蟲的模樣,慢悠悠爬開。
那蟲子身上有幾分怪異,正當沈惑章研究時,蟲子不見了。
“小夥子多大了,還玩蟲。”
克吉笑呵呵找了一些木材過來,用打火機點點燃自己帶的石頭,頃刻間,石頭帶著一小撮火苗引燃了灌木。
可能是因為晚上下雨的緣故,灌木還有些溼潤,燃得很慢,但慢有慢的好處,至少燃燒時,灌木經燒一些。
沈惑被克吉笑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自己敲敲打打,整理好帳篷。
“大叔,那條深溝是怎麼來的?”
克吉搖頭:“不知道哎,之前我來找人的時候也沒見過這條深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
沈惑弄好了帳篷,就拿著餅子在火堆上烤,兩面焦黃後,吹吹麵餅上的燙氣,咬了一口鬆軟,面香味實十足,吃起來還有股淡淡的甜味。
這是沈惑要走的時候,在桌子上順的餅子,現在吃正好。
克吉笑呵呵道:“看不出來,還是個精打細算的小孩,我還以為你們城裡人吃不慣這次粗糙的東西呢。”
沈惑笑了笑,把另外一個餅子給他,自己又從包裡掏出幾個烤在火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