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想離開,他們也害怕啊!
沈惑想起之前無臉人在聽到窗外的敲擊聲就停下攻擊毫不猶豫地離開,他站起來去開啟窗戶,這還不夠,甚至把腦袋直接伸了出去,看得眾人心驚膽戰。
沒有發現窗外攀爬著任何東西后,才重新關上窗戶。
“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窗外有什麼敲擊聲?”
眾人搖搖頭。
“我們剛剛沒有聽到什麼敲擊聲,惑哥你是不是聽錯了?”
沈惑沒有說話,仔細回想剛才打鬥時,自己的確聽見了敲擊聲,並不是幻覺。
他換了一個概念,會不會那敲擊聲只有自己能聽到,其他人聽不到。
聽不到的原因很有可能跟他們來這個鬼樓有關係。
那麼再仔細想一下,自己從進入鬼樓,遇到那個黑影子後,意識到李導的屍體可能不對勁。就往樓下走,想去讓王導通知孟景同去看著李導的屍體,大門不見了,四周全部用牆壁封印,轉頭再次走進大樓後,鬼樓就開始發生改變。
唯一特別處是他沒有被影子抓走,而且自己進入另一個鬼樓。
這就是他的特別,能感受到其他人感覺不到的異樣。
沈惑嘆口氣,這不是殊榮,可能是那東西覺得弄不了自己,想把他與其他人隔開,然後製造各種奇怪的東西來抓人。
就比如剛才那個無臉人,所有人都沒有感覺異常,連精明的朵那也中招,只有自己只看一眼立馬感覺不對勁。
他能感覺無臉人絕不是第一個,後面可能還有更多東西想來把自己弄走。
望著這群看起來非常“肥羊”,沈惑忍不住捂臉。
我要是鬼樓那東西,也恨得把守護羊群的“牧羊犬”給扔出去。
還是跟王導要少了。
沈惑靠在沙發上沉思,其他人也沒閒著,他們房間收拾一遍,把地方整理出來,連床底下都沒有放過,凡是有縫隙的地方都賭上,防止那玩意再進房間。
雖然不知道這種方法管不管用,但他們看著起碼安心不少。
一群忙碌了兩個小時,徹底躺下不想動,加上心驚膽戰一晚上,堅持不住,紛紛睡去。
而在眾人睡著後,靠在床邊的溫良突然睜開眼睛,快速掃沈惑一眼。
那雙眼睛竟然變得幽暗漆黑,讓人在不寒而慄。
不過他不敢同一直盯著沈惑看,只是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他側身,後背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蠕動一下,只是一下就是沒有動了。
沈惑做了一個夢,夢境光怪陸離,形形色色的人行走,時而停下,時而交談,時而抬頭望天。
那些人很怪,纖細、高挑,好像踩在了高高的蹺板上,穿著復古的衣服,帶上兜帽行走在陰暗狹窄的走廊中。
從沈惑的視角看去,這些人起碼有兩米高,帶著顏色不一的兜帽,露出冰冷的下巴。
那雙乾枯細長如枝條一樣,長滿褶皺的老人紋,條紋溝壑很深,拖著白得像喪麻的孝衣從他眼前走過。也有的人穿著一身鮮紅如血的衣服,跳著歡快的舞蹈從他面前離開。
夢境形形色色的人,而沈惑站在原地,那雙桃花眼非常平淡地看著那些人離開。
等高高的人離開消失後,在那盡頭出現一個小女孩,穿著古人衣服,挽著髮鬢,頭上插著一朵漂亮接近古怪的奇異花朵,歪頭對自己笑時,特別可愛。
那朵花更成了光怪陸離的世界最醒目的顏色之一。
雖然花很吸引人,但在沈惑很警惕沒有上前,而是陰暗狹窄的地方站著。
人都有種通俗的習慣,都喜歡追逐光明,畏懼黑暗,而且對黑暗總是充滿未知的恐懼。
換做另一個人,肯定毫不猶豫奔向光明。
當沈惑發現女孩後,第一時間不是欣喜而是戒備。
自從他成為道士後,就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尋常鬼魂怎麼可能會來道士的夢境,除非是真想趁早去投胎,趕著送死去。
今天他竟然還正兒八經地做起夢來,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對面盡頭的女孩,看起來非常鮮活與形形色色的人們不同,沈惑看見他們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臉,像是打了馬賽克似的。
這個女孩可能就是入自己夢的東西,沈惑一邊警戒一邊朝後面退。
比起陽光,黑暗更適合他。
“哥哥,你在幹什麼?”
沈惑沒有回答。
小女孩繼續問:“哥哥你不過來嗎?這邊有陽光哎?”
沈惑停下腳步,小女孩天真地接近誘惑繼續說話。
“哥哥,你看陽光暖暖的,很舒服的,你快過來,我帶你去曬太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