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惑安排孟景同他們到每個陣眼中等待訊號。
只是人還沒有離開,只見兩個弟子跑過來。
“掌門我們發現一隻貓妖,還有一個普通人。”
沈惑皺眉:“在哪。”
“就在門口。”
沈惑感受了一下紙人童子們的存在,他們還在閣樓頂層上,藤蔓致幻花粉對它們沒用,所以它們還在看守黑衣人,但秦鎮長已經死了。
他走到門口,確定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一人一妖正是魏賀和貓妖,這才讓人抬進鬼樓。
老道長為他們暫時救治,貓妖還好,身體可以自愈,加上她受的只是小傷,一會兒就醒了。但魏賀不行,他獻祭生命,燃燒壽數為沈惑他們“開門”。
現在整個人就像篩子,無法堵住生氣,他的命可能就這會兒時間了。
老道長說道:“我頂多只能給他維持半天。”
意思半天之後,他還是會死。
就在眾人唏噓時,貓妖醒了,她第一時間是看魏賀的情況。
“你們遇到了什麼?魏賀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沈惑看著昔日嫵媚的老闆娘,重新換個套面板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問。
貓妖小心翼翼地抱著魏賀,把他們遇到事情娓娓道來。
“他讓我帶團團逃跑,我跑到半路還行我發現我跟他的契約正在漸漸消失,就留下貓尾帶團團跑,而我回來剛好從樹妖的口中救下他。
秦鎮長那個老狐狸,他明面是苯教的信徒,其實他在就成了樹妖的倀鬼。他死那一刻,樹妖就吃了他的靈魂,等它想吃阿賀時,我把他救下來了。”
貓妖擦拭著魏賀嘴角的血跡,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情意。
可惜她喜歡的人,一心只有仇恨,為了復仇和自己簽訂奴僕契約,讓自己教他獻祭陣法……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喜歡這個人。
“咳咳咳……”
魏賀咳出一口血,緩緩甦醒。
看向貓妖時,忍住皺眉,“我不是讓你離開了嗎?”
“團團有貓尾照顧,我……就當我送你最一程吧……”
魏賀想再勸,可對上那雙幽藍而堅定的貓瞳時,什麼話都堵在喉嚨。
他抬眼望去,在諸多道長中,看到了沈惑後,對他笑了一下。
“道長,我還有多少時間?”
“半天。”
魏賀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足夠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如鬼藤盛開的小白花,渺小卻堅毅。
沈惑帶著龍虎山弟子開始幹活。
紅色花海之中,許多道士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忙忙碌碌,等待樹妖上門。
血月再次升起,花海無風掀起陣陣風浪,花海下藤蔓攀爬摩擦的聲音逐漸增大。
沈惑抽出筆,在指尖取下一點血,用正陽火揮發最大的氣味。
從他之前感覺不管是什麼東西,對他的血液格外執著,應該對妖怪也有用。
他聽到藤蔓摩擦聲變大了,黑夜中有東西正在靠近。
等遮住一半月亮的烏雲散去,露出完整的血月,也讓沈惑看清了面前的龐然大物。
巨大的樹木被藤蔓帶著靠近鎮子。
之前在林子裡面被藤蔓遮住,只能大概估計一下樹妖的本體有多大,現在它整個身體完全挪出林子,龐大的身軀如一座小山,讓人膽寒。
沈惑抽出銅錢劍嚴陣以待,隱藏在各處的人也下意識屏住呼吸,而在鬼樓的老道長們越忍住感嘆。
“這棵樹起碼有一千五年的壽數,若是好好修煉,或許又是一位大佬,可惜修習邪術,總歸會走上歪路。”
“是啊,比魚仙老祖還大好幾百歲,老成精了,恐怕不好對付。”
“掌門的陣法可能有點懸。”
老道長們忘我談論,而靠在椅子上魏賀,眼神中掀起陣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