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這夥子人,在土裡一埋就被埋了十幾天。
第一、二天,還有不少人罵罵咧咧,哭哭啼啼,更有幾個刺兒頭企圖跟劍修們爭辯一下人權。邢銘若在,都會很耐心的聽每個人說話,然後給出一個讓他們啞口無言的解釋。
然而戰部座是很忙的,邢銘每天在的時候也就一兩個時辰。當山中無邢銘,雲想遊稱霸王的時候,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你找揍?”
楊夕跟景中秀的坑坑捱得很近,出聲詢問“雲師兄這樣,不會陽奉陰違,被人告狀嗎?”
景中秀蔫頭耷腦,臉有菜色“傻丫頭,你可長點心眼吧,雲想遊那就是殘劍門下第一走狗,聽話得就差跪舔了。他們這分明就是怕弟子反彈,玩兒紅臉白臉呢。人都是賤的,有個更惡劣的比著,前面那個就顯得能忍了。”想了想又瞪了楊夕一眼“第二走狗就是你師兄釋少陽……”
楊夕忙道“小師兄的事以後再說,你快閉嘴!”
景中秀怒“崑崙言論自由!他們兩個有為虎作倀的臉皮,旁人就有批判他們的資格!”
瞪出去的眼睛還沒收回來,頭頂突然被踩了一隻玉樹臨風的腳丫子,冰涼軟劍抽在臉上“我說秀秀啊,你當然是有批判我的資格,不過……我好像也有揍你的權利啊!”
楊夕“抱歉,我說慢了……”
景中秀一抬頭,對上一臉陰邪笑容的雲想遊。
景中秀鬼哭狼嚎“雲叔!雲叔!我錯了,啊——雲叔,別打臉!我大行王朝和天羽帝國是世交啊!”
雲想遊道“入了仙道,還從凡世論交,你這是塵緣未盡,很不好。叔來給你剃個頭吧!”
景中秀神嚎“我玉樹臨風高貴冷豔的形象啊——!”
雲想遊瀟灑吹掉軟劍上的頭,邪魅一笑“以後長點心眼,夸人都不會誇。釋少陽那小豆子,怎麼能和我比?”
楊夕長心眼好難……
景中秀嚶嚶……我再也不敢這麼夸人了……
新弟子們折騰到第三天,漸漸就開始蔫吧了。這連著三天都只給挖出來一刻鐘,吃飯喝水“辦大事兒”,就是個田鼠它也得蔫吧。
從第五天開始,霜打的蘿蔔們開始6續有人陷入頓悟。似乎這種野蠻粗暴的修行方式,的確是有些成果的。
楊夕悟性不算最好,是第七天才開始頓悟的。她先是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被憋得快要爆掉了,渾身的血液都聚在臉上,周圍人也差不多,紫漲紫漲的。
一個相貌柔弱的女子實在扛不住,趁著邢銘在的時候裝可憐“殘劍師父,埋了這麼久,血都憋到臉上了,感覺面板都要破開了,好難受。”
說完,眨著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望著邢銘。
邢銘點頭,抽出鏽跡斑斑的長劍“嗯,那我給你放點血?”
這姑娘絕對是沒聽過九微湖的至理名言崑崙山上就長不出一個憐香惜玉的漢紙!tat
楊夕卻突然被神奇的點化了!她忽然間想到了自己的【天羅絞殺陣】最後一式,絕。從前見到的土行法術,都是土牆、地刺這種塑成個形狀。可其實,這種綿綿密密的壓力,能擠得血管爆掉,也是土的力量?
定在一個地方不動,就是個豬,也是要開始思考的。更何況這片足下谷多有異處,地下的土行之力,旺盛得幾乎刺痛面板。
一法通,萬法明。
楊夕明顯的感覺到土行之力開始滲透自己的身體。
土的力量,大地的力量。這種往下墜的力量也是大地的力量。
皇天后土,萬物生息。
楊夕甚至開始感受到,身邊一顆小小的種子在慢慢萌,那生出的根正在慢慢往河邊的方向伸展。
不遠處擺弄著崑崙玉牌跟人傳訊玩兒的邢銘忽然抬眼,精光一現“土生木,水旺木!”
抬手一揮“想遊,插秧。”
雲想遊抬手一道木氣落在楊夕頭頂,楊夕身邊開始蓬勃的生長出一片花花草草。不一會兒就把個楊小驢子包成了個花姑娘。
邢銘垂眸微笑,崑崙玉牌上顯示著
邢老二
你種菜種得如何,這批小白菜有耐嚼的沒?
誰說高處不勝寒
邢銘淡淡掃了一眼,景中秀另一側明明只有暗靈根,卻從風吹沙開始領悟“風行土”的小黑蛋青鋒。
高小四兒
再等兩天就可以洗菜了,估計用不了半個月下鍋。我就說修士的悟性跟聰不聰明沒關係,關鍵看你有多想變強。
邢到日出自然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