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海岸,薄霧氤氳。
自從煉屍門常年在此遊蕩,此處一直是這般不見光明的模樣。
夜幕下,五艘漆黑的樓船悄然升上海面。
慘白的月光映著破爛的黑帆,三層船樓上一盞燭火都未點。
這使它們陰森森的詭異。
“這是……出來了?”
“噓——好像是出來了!”
“老子現在好想洗個澡!爺已經六年沒特麼洗過了!”
一群衣衫襤褸的修士,在月色下低聲的歡呼。劫後餘生的表情,與他們鬼祟的聲調絕對的對應不上。
楊夕第一時間抓起崑崙玉牌,給邢銘訊息。
“解語花
歸池有問題,它一直說自己是個純粹的妖修,不能化形,可我第一次在識海里見到它的時候,它是個人型。我從前對神識大小形式不懂,在死獄裡折騰了一圈才明白。
不用楊鞭自奮蹄”
邢銘的訊息幾乎是立刻回過來。
“羊羊
6百川就是歸自去,歸池已經跟著走了。之前烙餅不方便,所以沒有告訴你。
注那稱呼是怎麼回事?屁股癢?
行到日出自然銘“
楊夕捏著崑崙玉牌,指尖白。
歸池跟著6百川走了。
這幾乎是楊夕能想象的,最差的結局。
如果6百川確實是老道士,不,現在幾乎已經能確定6百川就是老道士了。
那錯付信任的那個人,並不是歸池,而是自己……
可笑自己曾經那樣同情它。
真是想起來就窩火,楊夕磨了磨牙齒,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把那倆狗男男一塊幹掉。
鎮定心神,重讀一遍,才注意到了邢師叔對自己的稱呼。
羊……羊……==!
可是考慮到邢師叔都是當面管景中秀叫秀秀,似乎也不是那麼意外……
楊夕隨即驚恐的聯想到,難道老遠子被邢師叔抓苦力的時候都是被叫成遠遠?然後楚久叫久久?或者乾脆……楚楚?
我靠,老遠子也太可憐了!楚久的神經還是很堅韌的,但鄧遠之那個傲嬌,楊夕想了想,他絕逼會哭的!
楊夕有種不妙的預感,這個稱呼可能會伴隨自己在崑崙的後半生。
崑崙玉牌的特點,是主人記錄了什麼名字,就會在出的資訊中顯示出來。據說這是高勝寒設計的,目的是防備弟子對師長不敬。
楊夕表示,什麼敬不敬的。
到現在她玉牌上存的親師父都是“包子”。
往下翻
無面師父是“沒臉”。
大長老是“老頭”。
鳥師兄是“木有鳥”。
雲師兄是“做夢”。
小師兄是“白屁股”。
楊夕忽然現,自己好像……有點不敬師長吶……
“解語花:
您先把我那羊羊改了,我就把這花花改了。
不用楊鞭自奮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