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 楊夕處於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裡。≦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品 ≧≦ 書 ≧≦ 網 ≧
能感覺到身邊有人來了又走, 腦袋不知道被什麼人攬在腿的。
同時又一直能看見想象的那朵巨大的黃『色』魂火。
時而又變成長著梧桐葉片的大樹,時而又變成身披天劫之威的巨大睚眥。
它們總是那麼大, 追逐著小小的自己。
楊夕於是很生氣,奮力地對著整個世界喊“我已經很厲害了!我那麼努力, 我付出過那麼多代價, 拼死拼活……怎麼還打不過你們?”
然後巨大的黃『色』魂火、梧桐巨木、頭頂雷雲的成年態睚眥一起對著她嘻嘻怪笑
“哪兒厲害了?還是沒築基。”
楊夕氣壞了,一股憋屈頂到腦門兒。
猛地一瞪眼, 心說我跟你們拼了!
然後她給氣醒了。
醒了之後第一眼,先看到了算師門地宮雕鏤著夜幕星斗的金頂。視野的周圍,是一圈各種款型的腦袋。
是了, 我是在算師門地宮裡具化心魔的時候暈過去的。
然後楊夕開始區分那些腦袋。
emmm,有戴冠的,有梳髻的,白的,有馬尾的, 有禿頭的, 有齙牙的,有黑眼圈的, 有橘子皮的,有矮一截的……
楊夕眼睛斜了斜, 著重關注了一下矮一截的。
是一個陌生的少年人, 面貌周正, 神情一板一眼的。倒不是說他生得不好看, 主要是太周正了,毫無特『色』,毫無氣質,毫無風韻。眼睛是人群的平均大小,鼻樑是平均人群的高矮,嘴唇是平均人群的厚度。
也是個兒矮是個特『色』……
但那是我沒有站起來……
等等,這麼好像並沒有佔便宜。
所有腦袋的眼睛都很認真地盯著。那眼神好像她是個什麼精貴的瑰寶,或者稀世的珍品,或者美味的佳餚。
楊夕有點『毛』『毛』的……
“她這是醒了?”白頭的花紹棠有些遲疑地開口。
一個頭頂七星冠,身穿白底藍紋法袍的修士,沒什麼特殊的神態神情,看起來卻自有一股清高寡淡。
“看著像。”
“那她怎麼不說話?”
“這個時前輩沒留下任何線索了。”氣質寡淡的修士搖了搖頭。
楊夕聽得一愣,什麼意思?聽起來救醒自己的事情,似乎有什麼隱情?
那修士也是一怔,觀察了一會兒,忽然淡淡一笑“這小丫頭有點意思,這眼睛會說話。”
楊夕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會說話。
但她把目光順著修士的臉看了一看,沿著領口滑下去,那是一身很質感很冷峻的法袍,雪白的料子,小立領,領口、肩膀、以及胸前的兩條線皆有深藍『色』細窄的一條滾邊兒。
領口與前襟相接的位置,並不明顯的領口側下,繡著一小團北斗七星圖。是一種閃閃亮的藍『色』絲線,楊夕看一眼猜到那是從某種寶材裡用幻絲訣抽出來的絲線。
八成機率是水瓔珞,很昂貴的煉寶材料。
七顆星辰的大小並不均等,也並非按照真正星圖的大小刺繡,而是呈勺子排列的七顆星,勺底靠近勺柄那顆星辰格外大些。
楊夕的瞳孔微縮,瞬間知道了此人口的“時前輩”是指誰。
那人笑道“猜得對,鄙人駱斯,正是經世門的新任天璣星君。前代天璣星君時戰機前輩生前留下了三隻錦囊,說是決門派之生死,分別囑咐在不同的時刻開啟。第一隻前兩年已經開啟,內容不便講。第二隻內藏一顆丹,並囑繼任者隨身攜帶。
“我研究了很久,此丹配方殊異,卻並不是什麼絕世方。只因針對之症怪,已死之軀,透支靈力,心魔反噬。靈力透支兼且心魔反噬,的確是急症,丹『藥』現練八成是吊不住命的。但已死之軀……
“本來我以為這是特定場合下給邢座備下的。但我一進這地宮,才知道是給你備著的。時前輩是重生者,一定程度能預測未來的展,這你知道吧?”
楊夕愣愣地看著新一代的天璣星君。
駱斯請扶了扶七星冠,笑呵呵道“你的未來對這個世界,一定很關鍵。”
黑眼圈的邢座眉頭微動,忽然開口“難道不是現在把地府的事情講吓去,很重要麼?”
駱斯看向邢銘,微眯著眼,玩愛好者打量一件瓷器般,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我觀時前輩一生軌跡,似乎是執著於改變什麼既定的路數。並不曾竭力掘或揭『露』什麼隱秘,想來要麼是真相不出我輩預料,要麼是隱秘自有他人掘。唯某些註定的災難……或者轉機,是他自認的使命。”
“她多久才能開口說話?”花紹棠問。
駱斯轉臉面對花紹棠,態度沒有那麼好了。倒不是說不禮貌,事實他是十分禮貌十分客氣的。只是他對著花紹棠,和對著……6百川什麼的,是沒有丁點區別的。
通常人面對花紹棠,不論男女老少,驚訝也好,讚賞也好,心生好感,還是心生厭惡。多少會有點不一樣的,駱斯的不一樣卻明顯放在楊夕和邢銘身。
楊夕算了,傷員,還躺在那接受瞻仰。
得到一點關心愛護也是應當。
但是邢銘……
邢銘被這位駱星君,時不時傳遞過來的關愛,搞得有點懵『逼』。難道我輩子救過他們全家?邢座不動聲『色』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