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拉著陳輝過去幫著拿東西，也是給做個旁證的意思，表示在場還有第四者第五者。
東西摸淨，蔡科長用嚴學大的手銬把嚴學大和自己銬到一起，對偉“張處，麻煩你跟我們一起下樓一趟，他車上還得搜一搜，完了麻煩你幫著把車開到廳裡去。”
偉點點頭，幾個人一起下樓，嚴學大也不掙了，腦門上全是汗，轉著眼珠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到凌至車邊上，偉拿鑰匙開了車門和後備廂，把車裡所有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擺到一邊，陳輝幫著記錄。
後備箱裡藍帶啤酒一箱，這會兒一拉罐不多，健力寶和藍帶啤酒是其中比較出名的。
人參蜂王漿十盒，一把獵槍，兩盒半獵槍子彈，一個手提箱，帶密碼的。
車裡後座上放著兩套衣服，兜裡空的。手套箱裡兩個筆記本，一個大牛皮紙袋，裡面全是錢，十六萬三千。有兩本駕照，一個電話號碼本。
等陳輝做好記錄，偉和蔡科長簽了字，把這些東西再一樣一樣搬回車上。
偉對陳輝“你在這呆會兒吧，看看最後什麼個情況，我陪蔡科去趟廳裡。”
陳輝點零頭，偉坐到凌至的駕駛座上，蔡科和同事一左一右夾著嚴學大坐到後座上，偉動車子，慢慢開出校園。一邊開一邊“這院裡孩子這麼多，跑的又快，你是真敢往裡開呀，你就不怕掛著人？啊？嚴學大。”
嚴學大歪著頭從側後看著偉“你是誰呀？哪個單位的？”
偉心的把車開出學校大門，停下車讓另一個紀委的下去開他們自己的車，然後開著凌至跟在那輛車後面，“我是誰呀？治安科科長，也算行了，竟然不認識我，一看你業務就不好，我感覺系統內的幹部都應該認識我吧？是不蔡科？”
蔡科笑了，點頭“對，確實應該認識你。明平時的檔案下去根本他們就沒看。我記著你有一次通報表揚的時候是有照片的，和廳裡領導一起。”
偉“部裡的領導，要不然哪會照片啊。”
嚴學大就明白偉也是警察了，想了一下問蔡科長“同志，我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呀？”
偉“你兒子在學校糾集了一群人，搶劫打人勤索，弄到我弟弟頭上了，你兒子了，他爸是嚴學大，好使，能把我警服扒了。我這不就是認識認識你嘛，看看是不是真那麼牛。
你兒子為什麼那麼牛？這事應該不是一兩一次兩次吧？你別你不知道，你給你兒子擺了多少事？給那校長一些什麼好處讓他那麼維護你兒子？”
嚴學大“孩子的事不至於紀委來帶我吧？就算孩子真犯罪了也有法院判啊，帶我幹什麼？”
偉“我實名舉報你，就衝你兒子那個勁兒你也是一屁股屎，我順手就舉報了。我錯沒？要是錯了我給你道歉，等查完，你要是真乾乾淨淨啥事沒有讓我怎麼都行，我認識些人，有點錢，到時候東北三省你提什麼事我都給你辦。話算話。”
嚴學大往後靠了一下，想了想，嘆了口氣樂了，“你這話的到位，大氣。我沒想到是讓這兔崽子給坑了。現在誰能經得住查？多多少少誰沒點事兒在身上？這就是這麼個社會現實。算我倒黴吧。能問下大名不？在系統裡挺有名嗎？我真不認識。”
偉“我叫張偉，督察處的。”
嚴學大想了想，“去年，立好幾次功那個是不？那不集賢派出所嗎？我記著。”
偉“對，當時在集賢。”
過了一會兒，嚴學大問“孩子那邊，事大不？”
偉“你兒子組織了一些人，在校內校外打人搶錢，你是警察，你這事算大算？你別你兒子在學校什麼樣你一點兒不知道，太假了，我不信你兒子那性格在家能是個乖寶寶。”
嚴學大“打架，是打過，孩子這麼大哪有不打架的，但是搶錢，這事，他也不缺錢哪。”
偉“那就得問你兒子了。”
嚴學大“回去我削他，搶了多少錢我們退回去，行吧？孩子還，一些事還整不明白，要是因為這點事處置了，一輩子不就毀了嗎？是不？”
偉樂了一下，“你兒子的一輩子就重要，別人家孩子的一輩子就啥也不是，對吧？誰讓他們老子不行呢。
你和我，你同學堵你打你逼你回家要錢，你還能學習不？這算不算一輩子毀了？毀了多少個人？
話回來，你兒子這樣的這一輩子還有啥？這麼大就搶劫打人，你不要他這麼下去將來還能當個市長，那太可笑了。”
嚴學大“這不是還嗎，管一管就好了，以前她媽有點慣著他，我一又忙。”
偉搖了搖頭沒再話，這種人你和他不通，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十六七年了管出這麼個玩藝兒，還能怎麼管？這話的一點兒也不負責任，完全就是開玩笑。
到了廳裡，偉上樓，在表格上籤上字，跑到秦局那，沒在。上樓到柳廳屋裡坐了會兒，把情況事情了一下，然後下樓打車回到學校這邊。
學校這邊校長停職審查，副校長主持工作，幾個家長都被帶回去了，包括那幾個學生。區長正坐在校長室裡和教育局的人話，陳輝和副校長陪在一邊。
偉推門進屋，幾個人都看過來，區長“那邊弄好了？需要區裡配合嗎？”
偉“這個我可就沒資格言了，這事得你親自和廳裡溝通，我就一兵。”
區長這次借題揮，有趁機意指計委和分局的意思，偉可不想摻合進去，自己又不在體制內，這種水趟了沒好處，哪怕即時利益再大也不能碰。
區長站了起來，“那就這樣吧，這點兒事耽誤了我大半，我那邊還有會呢。陳總，再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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