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剛做了手術,還不能吃飯,愣神一般看著手機,迷迷糊糊地將郵箱裡草稿箱裡的內容給刪了。
媽媽留下來照顧沈默,沈默沒法拒絕,因為需要人幫忙換尿袋,還需要記錄,家裡也沒有其他人,只好讓媽媽留下來了。
畢媽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流,東扯西扯的漸漸看出沈默也沒有耐心和她說話,最後兩人相顧無言。
其實沈默不是沒有耐心,只是他手術後還是有點疼,單純的不想說話。
沈默也是奇怪自家媽媽,自己開店做老闆,又是服務員,看眼色應該是沒問題的,怎麼到他身上反而不知道了呢?
沈默想可能是關心則亂吧。
“你們真是關心則亂啊,那個詞是這麼用的吧。”沈默旁邊有個和他同病相憐的病友,穿著是另一家四星級普通高中的校服,該學校就在沈默學校的北邊,離得不是很遠,但是聽說該學校過幾年就要搬新校區了,現在在資金籌備中。
為什麼別的學校他那麼清楚,因為剛剛他的母親大人和該病友聊得火熱。
啊,會聊天的人真奇怪啊,會聊天的兩個女人,啊,不,還有一個女生聚在一起聊天聊地更奇怪啊。
“媽,我想吃蛋糕。”
沈默媽媽一愣,“剛做完手術不能吃東西啊。”
“媽,我想吃蛋糕。”
“這孩子。”
“我想吃蛋糕。”沈默迷糊著,明明知道從嘴裡說出的是什麼,內心也是不解的,但是腦子不受控制。
“這……”
“阿姨,他可能是麻藥還沒過勁兒。”
“啊,是這樣啊,我說呢,我家兒子以前從來不愛吃蛋糕。”
是這樣嗎?沈默嘴裡還是念叨著,眼淚從眼角默默地流出來,不是說孩子生病了,做家長的會滿足孩子一切不算是無理的無理的要求嗎,他只是想吃個蛋糕,一個生日蛋糕,不是自己買的蛋糕,是爸爸媽媽買的蛋糕。
為什麼啊?為什麼我生下來就不被寵愛,別人家的孩子也是這樣嗎?
沈默開始胡思亂想,整個腦袋裡亂如麻。
媽媽又在和旁邊那些人聊天,好煩啊。
“我只是做了小小的闌尾炎手術而已。”
“都開刀了好不好。”
“我是誰啊,這點程度我不帶怕的。”
“你啊,要吃飯嗎?”
“不行,不能吃飯。”
“在等放屁屁。”
“奧~。”
“醫生說了能吃飯也只能先吃點流食。”這是我媽媽的聲音,沈默心想。
“啊~!阿姨,我還以為放了屁屁之後我就能吃飯了呢,我好像吃辣的啊,這人啊,越不能吃什麼就越有想吃的慾望。”
“這孩子,說的還真對,等你好了,阿姨請你們去我店裡吃烤串。”
“哇哦,阿姨是開烤串店的啊!”
“酷!”
沈默聽著聽著就開始陷入沉睡,不得不說,做了手術後,自己反而能睡的很安慰。
又是睡了不知道多久的一覺,沈默暈暈沉沉的坐起來,看著坐在床邊的媽媽。“幫我給班主任打電話了嗎?”
“打了,打了,你做完手術後我就打了。”
“奧。”沈默又看向窗外。
清醒過來之後,沈默開始感覺到尷尬,不是一個人的尷尬,是和媽媽兩個人待在一起的那種無話可說的尷尬。
沈默算是知道為什麼他的同學會和家長們在一起的時候,通常只會坐在那兒玩手機了,與不交流的人相比,還不如往個手機,這時候有些家長就會責罵孩子,什麼一天到晚坐在那兒玩手機,什麼除了玩手機什麼都不會做……其實也是事實啊,做什麼都會被反駁的情況下,往往會覺得還不如不做,因為你永遠達不到家長的要求,永遠達不到。
媽媽不停的看手機,沈默乾脆也玩手機,開始看小說,兩人就怎麼在病房裡很默契地玩沈默難不難受,難受了還不是要一直受著嗎,沈默想,有時候生個病也蠻好。
生病了,好像也沒有人來責怪自己的脆弱。
生病了,好像可以盡情的將委屈化為撒嬌。
生病了,好像可以把一切真心當成是燒。
可惜了,自己的脆弱,委屈與真心,那人不懂。
“兒子啊,一直看手機對眼睛不好,歇一會再玩。”
沈默放下手機,沒和她進行任何交流,重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大人們一直比孩子厲害,比如,大人們玩一天的手機,就不會對眼睛不好,嗯,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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