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在這裡的,不是熟悉詭物規則的趙鯉,可能會疏忽掉未爆炸彈似的謝家老二。
但偏生這兔子就是撞上了趙鯉。
陰毒的表情,凝固在兔子的臉上。
趙鯉又笑,這一刻這兔子的神情,更像人了。
她本想一刀砍死。
可是看見滿院的白兔屍,又有了別的想法。
這兔子皮毛緞子一樣,儘量保留下來,做暖袖豈不是美哉?
趙鯉探出腳,踩在這兔子的頭上。
緩緩地施壓。
最終,只聽一聲悶響。
腦漿迸裂。
趙鯉抬腳,在草皮上蹭了蹭鞋底的兔腦漿子,扭頭看向粘在右肩的紙人。
那隻紙人先粘在侍女裙上,也是它最早發現異處出現在石慧院中。
現在乖順的黏在趙鯉的肩上。
趙鯉在心中操控散落各處的小紙人。
其中一隻,在源寧千戶所中。
坐在沈晏手心裡,突然不再悠哉的晃盪小腳。
而是扶著沈晏的手指站起來,用趙鯉的聲音道:“阿白,保人!”
一直盤枕邊的白蛇頓時立起。
塌上是一個乾瘦到如同骷髏一般的人。
整張臉,都是燙傷的痕跡。
阿白盤在這人的額頂。
原先覆在他身上保命的兔子妖力,因著兔妖的惡意抽走。
他本該立刻死去。
奈何,趙鯉早有防備。
使喚了同樣是修仙畜生的阿白匍匐枕邊,第一時間漦了謝家少年的身。
阿白跟隨狴犴蹭香火,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漦死人屍身,走路都走不穩的小白蛇。
拿上官府編制後,它一直在成長。
被白蛇衝身的謝家老二,神志清醒了些。
但他也更加的痛苦。
只是嘴唇在最初燙傷時,就粘連在了一起,他連哀嚎也喊不出口。
沈晏手中捧著趙鯉的紙人,走到了謝家老二身邊。
“我們知你冤屈,各個禍首已經伏誅。”
聽見這句話時,痛苦抻著脖子的謝家老二頓了頓。
石頭珠子似的眼珠,微微一動。
沈晏道:“我們可以替你治療,雖說外表不能再恢復,可卻能活著。”
只是撕開粘連的喉嚨須得廢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