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為開端,整個融螺簌簌顫抖起來。
周身泥漿蠕動之際,方才才吞下的老鼠被它一隻只從泥裡嘔出來。
窒息而死的鼠屍,噴了滿地。
立在隊伍前端的沈花花,放下掩住鼻子的爪子。
貓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最為惡臭昭著的融螺,竟被一罐臭豆腐惡心吐了。
莫說沈花花等貓兒,便是談驪等人類,也從脊樑骨升起些涼意。
“走!”
談驪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聲音極乾澀。
幾步之外的融螺還在大口大口的吐著臭泥。
它抓狂一般,拖著沉重的螺殼原地打轉。
如潑婦一般在地上軟塌塌滾了一遭。
卻將麻將塊豆腐全滾得陷進了它爛泥似的身體裡。
黑汁水也混進了融螺鼻涕似的粘液中。
氣味越發均勻的飄散開來。
灰霧湧動,從霧中伸出一張蒼白的臉——詭物從霧中而來。
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多的詭物聚集。
兩種本毫無交集的東西,湊作一堆。
親眼看見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虛影,從霧中撲出與融螺交疊。
談驪髮根都發炸時,作為臨時餐盤的融螺,再忍受不住。
它兩隻巨大的手掌撐著,螺螄殼滾動。
哇哇的吐著,朝濃霧深處爬行,欲遠離這惡臭地獄。
一邊爬,一邊吐出不少死老鼠和零碎的細骨。
霧中詭物亦跟隨而去。
這一系列事,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待翻攪的霧氣遮擋住滾圓的螺螄殼,談驪忽而醒神,振奮道:“好機會,走!”
有這一出意外,又有臭到融螺這種玩意發狂跑路的東西一路護送。
談驪欣喜的見得,十數步之外便是另一端的斷牆。
攀上這斷牆,她們便可抵達失陷的城牆角樓。
回望身後,一根根以紅繩相連的火把,已在路上形成一條小小的通道。
只需將紅繩綁縛上角樓供奉的神像。
她們的任務便算完成!
所有人,包括貓都不由加快了腳步。
行至城牆坍塌斷處,攜帶著虎爪鉤的兩個靖寧衛漢子,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