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辯駁,更沒有管下邊被杖打得嗚呼哀哉的官吏。
他是個薄情寡性的,現在只記得隆慶帝讓他等著,哪敢節外生枝再去保這些官。
看他狼狽離開的背影,趙鯉嗤笑。
撒開了林著的胳膊,還雙手抱住她的粉彩小點心碟。
探頭從宮門上向下望。
折騰的這一會功夫,盧照等人流水線作業打了十來個官員。
現在還未出年,盛京天冷。
宮門前刑凳下,鮮血已經積成了一大灘深紅印跡。
風一吹,能嗅到淡淡血腥味。
親眼看見柴珣離開,宮門下的官員皆知他們被捨棄,更是如喪考妣。
有叫罵出聲的,有心如死灰的。
其中幾個年歲最大完好無傷的老頭,機警褪去官帽散發跪地辭官。
今日宮牆上督刑的若是旁人,說不得便順勢饒他們一馬,畢竟老頭子年歲大了,打死在宮門前名聲難聽。
但,現在在這的是沈晏。
他從不顧忌什麼名聲不名聲,他只知,這些人都得死。
革職去官,便是死都別想死體面。
負手立在女牆後,沈晏衝著下方的盧照一睨。
盧照頓時會意上前拿人:“諸位,辭官也得打,十杖誰也別想走脫了。”
幾個老頭委頓在地瑟瑟發抖,見喊隆慶帝喊大皇子無用,便喊林著。
林著看得不忍,一擺手以袖遮臉下了城牆去。
宮門前,紅頭杖揚起落下,啪啪聲不絕於耳。
“別看了。”
沈晏走到趙鯉身邊,牽她手到圈椅邊坐下。
蹙眉從袖中取出一張素帛帕子,託著趙鯉的下巴給她擦臉。
趙鯉仰著臉配合他。
卻見他眉頭緊鎖。
“怎麼了嗎?”趙鯉不解問道。
她玩得很開心,覺得頗為解壓,為何沈晏看著臉色那麼不好,心事重重的樣子。
乾涸的血跡很難擦掉,擦了上邊的血痂依然殘留著一道印子。
聽趙鯉問,沈晏頓了頓,卻只道:“沒什麼。”
……
宮門之事,看似胡鬧,但最後的處理影響深遠。
能響應信王柴珣號召,同他一塊來的,都是其支持者或朝中嫡長派。
這些人被一起處置,對柴珣的影響極大,說是去了一條腿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