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外邊傳來荒腔走板的吹吹打打聲。
被迫客串喜樂隊的人,墊著腳尖,排成行從屋外行來。
地上的新郎,似乎意識到趙鯉不會救他,雙眼中滿是恨意。
嘴裡哀求:“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絹娘。”
趙鯉神情一動。
從烏二的口中,這場荒誕的婚禮似乎沒有任何徵兆。
但此時聽這新郎官的話,裡邊應當有什麼旁人不知的隱情。
趙鯉尋了張椅子坐下,不安分的翹起二郎腿。
或許是因趙鯉這外人在此,激起了新娘的傾訴慾望。
兩個一模一樣的新娘,同時冷哼。
“郎君,說得好聽。”
“當日曾說對絹娘不離不棄,後來卻張羅著另娶新婦。”
“如今,與新婦拜堂之時,為何又喚絹娘之名?”
兩個新娘裙襬微晃,一左一右站在了新郎旁邊,彎下腰將臉湊近驚恐的新郎。
一旁的趙鯉也聽明白了。
這是一起桃色糾紛。
負心漢背誓另娶,被人尋上門來報復。
新郎眼中都是懼意,對新娘的質疑隻字不回應,只是一個勁討饒。
“絹娘,我不想的。”
新郎涕淚俱下,一張還算生得好的麵皮扭曲成一團。
“我爹孃對我寄予厚望,百善孝為先,我不能讓他們失望的,你饒了我吧。”
“我本打算,先成親,再去找你的。”
趙鯉聽得一笑。
眼前這新郎官不止是背誓,還將鍋甩到了爹媽身上。
如此場景,他這樣的說辭,明顯的禍水東引。
兩個新娘不料,如此危急時刻新郎竟是連親身父母都背叛。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縱有脂粉遮掩還是能看出悲色一閃而逝。
兩個新娘緩緩地直起身子。
“書中常說,人有情。”
“可是你們的情,竟這般易逝。”
“今日許了一個,明日就能許給另一個。”
兩個新娘的眼中,有遮掩不住的悲傷。
趙鯉默默舉了一下手:“這也不是。”
她還是得為人類正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