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黝黑的青年,吆喝著牛車。
懷裡揣著幾張薄薄的銀票。
拒絕了無數人想要買花的請求,他火速去了錢莊將賞銀換做了銀票。
揣在懷裡,死死抱住。
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成了,真的成了!
從親眼看見一截爛枝子,抽芽生長,眨眼開出美麗的花兒。
但現在,真的揣著銀票走在歸家的道路上。
顧遠依舊沉浸在一中不真實的感覺裡。
乍富之人,心中多有忐忑。
他不敢在縣城多呆,以苫布蒙了花樹,便踏上了歸家的道路。
他臉上掛著笑容,連帶著平常聞著噁心的甜膩花香,都覺得不在難聞。
“駕,駕!”
眼見天色將晚,他鞭子高高揚起,毫不留情的抽打在牛屁股上。
這老牛哞哞兩聲,吃痛加快了腳步。
緊趕慢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家中。
顧家在村子一角,周圍沒什麼住戶,只有幾畝滿是幹泥的花田。
他家磚瓦房,外表瞧著還算體面。
但只有顧遠知道,裡頭已經凋敝得不像樣子。
賭坊討債的,都不好相與。
家裡值錢物件,是一樣不剩。
門吱呀一聲開啟。
裡面是亂糟糟的院子,許多制香膏的工具雜亂堆在院子一角。
已經落了厚厚的灰。
房中門沒關,也沒點燈。
顧遠動了動鼻子,沒聞到酒臭。
知道父親不知又去哪裡耍玩,並不在家。
他心中鬆了口氣。
急忙將牛車趕進院子。
想著先將懷中銀票分開藏好。
他得了花王牌子的事情一定會傳開,到時父親必來討要。
不先藏好,屆時定又是一文不剩。
他急匆匆進了屋,瓦下、床下,臭鞋子裡,都藏了些。
正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