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母后竟只要我稍安勿躁。”
柴珣深知,自己的兄弟們個個虎視眈眈。
現在稍安勿躁,說不得那位置便與他擦肩而過再無緣分。
這一點如何能忍!
那親隨見狀道:“信王殿下,此時緣法未到,您應當相信皇后娘娘。”
柴珣一滯,表情難看。
雖有腹誹親長之嫌,但柴珣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他的母后,並不是一個多麼聰明的人。
當兒子的最是瞭解母親的淺薄和天真。
父王還未登基前便已娶妻,母后躺贏皇后之位。
若非如此,以母親的脾性心機,在皇宮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
就這等級的心智,還成日想做什麼勞什子的賢后。
數次悖了父皇,被父皇疏遠懲罰。
一國之母,夏日冰盆都用不上。
想到此,柴珣又長嘆一口氣,這樣的母后讓他如何敢相信。
那親隨哪知柴珣內心想法,猶自安慰:“待到時機到了,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時機?”柴珣冷笑,“如今京營也握在沈晏狗賊手中。”
“還要等到什麼時機?”
“姓沈的登基那日?”
柴珣某些程度上,繼承了其母的一些特性。
自顧自情緒發洩,胡言亂語。
親隨的臉微沉,眉頭蹙起。
嘴動了兩下,終是湊到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兩句話。
沈小花整個腦袋貼到牆上,也只聽見數個詞。
羅天大醮,鏡子……
旁地便再也聽不見了。
小貓校尉的臉上堆滿了不爽,露出一邊小尖牙。
沈大黃倒是淡定得多。
蹲坐著,溜圓的大臉蛋上神情堪稱憨厚,只一雙眼睛咕嚕嚕亂轉。
兩隻小貓吃飽喝足,並沒有走。
而是一直蹲坐雅間,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只可惜,那邊已經再沒有什麼有意義的對話。
給沈大黃沈小花上過的菜,照舊給柴珣上了一份。
化悲憤為食慾的柴珣一人將桌上菜餚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