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時間還早。
十一點半的時候,他們在機場一家飯店內吃午飯。
三個男人,氣氛相當詭譎。
當然這只是陸銘覺得。
他可不會天真地覺得儲欽白專程來送自己。
看看另外兩個人,兩臉正常。
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尤其是儲欽白無故點了一桌子蘇州菜,陸銘挑起一筷幾乎還是原色的茄子,問他:“你什麼時候改換這種清淡偏甜的口味了?”
周聲也注意到了菜系的問題,看了眼邊上的儲欽白。
回覆陸銘:“應是為了照顧我。”
估計是記得在嵐城時,他偏愛張嫂做的蘇幫菜。
陸銘一臉複雜。
嘀咕:“同樣是探班的,也沒見你照顧照顧我。”
儲欽白瞥了一眼陸銘,“你是該吃清淡點,經常酒桌上混,過兩年三高就得找上門。”
陸銘桌子底下踢他:“你能不能說我點好。”
陸銘感覺自己是踹到了人的,儲欽白一點反應也沒有。
低頭一看,旁邊周聲的褲管上沾了灰。
他抱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儲欽白就冷臉皺眉:“你要是坐不住,就出去圍著機場跑兩圈。說不定明天頭版頭條就是你陸總的大名,流量超過你公司藝人直接出道。”
陸銘尷尬得不行。
被儲欽白損很正常,可誰讓這旁邊多了個周聲。
昨晚就碰面了。
陸銘還沒單獨和周聲說過話。
看看他,被踹了一下也一臉無動於衷。
甚至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添了幾道其他菜系。
那種體貼周到,有禮有節,讓陸銘覺得自己在對比下像個神經病似的。
如果真是裝的,不可能騙得過儲欽白。
如果不是裝,那就有點東西了。
要麼以前他們認識的那個周聲就是他故意的,裝成一副頑劣的不知死活的富二代模樣。要麼就是他確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可這洗心革面的反差跟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脫胎換骨必然是有所求。
就是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陸銘有心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乾咳了一聲,開口說:“周聲,聽說你現在接手了周氏企業,那應該很忙吧。這種時候,怎麼還會想起來來探儲哥的班?”
周聲看了看陸銘。
有些好笑,“到這邊出差,應楊導的盛情。另外大哥不放心他,讓我來看看。”
陸銘轉頭衝著儲欽白意味深長道:“儲哥,你一個大男人是幹了些什麼,讓人這麼不放心?”
“也算是因為陸總吧。”周聲接了話,“聽聞聖凱變動,網上聲討得厲害,輿論重壓之下做兄長的難免放心不下。”
陸銘被不輕不重噎了一下。
周聲從頭到尾不提他自己,反倒是搬出了儲旭明。
提起這個,陸銘也懶得管周聲到底包藏了什麼心思。
反倒是認真了些許,開口說:“那得麻煩你回去轉告大哥了。聖凱就算和儲哥做了切分,情分還是在的,別說我沒那個膽子坑儲哥,我陸銘也幹不來那種事。”
說著想到周聲和儲欽白的關係。
接著道:“還有啊,之前任祈軒的事兒我得解釋一下。”
周聲見他看著自己:“跟我解釋?”
“不然呢?”陸銘一臉“你裝什麼”的表情,開口道:“你別跟我說你不在意。”
周聲想,這算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