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瓏殺 第8節(1 / 2)

爭執間,孟清禾的袖子被扯開一道裂痕,裡面的青紫就這般毫無預兆的顯露了出來。

謝殊動作一頓,一聲重響,手裡的斧子落在了地上。

孟清禾趁他愣神期間作勢又要去拿地上的武器,被謝殊攔腰抱起,錮在牆角處。

“好,我不告發你,你不要這樣極端。”

謝殊說著怕她繼續衝動要砍自己,趕忙從袖袋裡拿出兩塊紅豆糕遞上前去。

小丫頭嗅了嗅糕點的香氣,一把搶過塞到嘴裡,狼吞虎嚥起來。

趁著她吃東西的工夫,謝殊眼疾手快的將斧子扔去了窗外。說起來,自己似乎大半年沒在太學裡見過這隻明豔的黃鸝鳥了。

“吃完就趕緊離開,別再多生事端——”

話未說完,謝殊眼前又多了一隻小手掌,與之前不同,孟清禾五指朝著他的方向微微張開,倒是比之前和氣了不少。

“還要—”

義正言辭而又氣勢洶洶,謝殊不由頭疼,覺得眼前這小丫頭不似嬌花是悍匪!

“謝殊、我餓!”

孟清禾目光極快的瞄了眼少年腰間的玉牌,上面赫然寫著謝殊二字!在這直勾勾且帶有侵略性的眼神下,他有一種自己早已無處可逃的錯覺!

皎月清輝順著懸窗從她的頭頂落下,在地上落下一道白色的圈影。

孟清禾籠罩其中,給人一種黃鸝嬌俏的籠中鳥的既視感。

可謝殊卻清楚的知道,這籠子裡關著的是一隻野性難馴的狼!

眼前這雙滿含倔強的清亮雙眸,一瞬與他早夭的胞妹重合,謝殊動了一點惻隱之心。

他含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手法嫻熟地拿起柴火放入火堆之中。

“罷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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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醒來時,窗外的雨依舊在下著。

近幾日他總睡不安穩,因這忽如其來的眼疾,現在無論是白天黑夜,於他都再無半點影響。

沛文在京郊重新找了大夫來看,老大夫診了脈,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也只開了些安神的湯藥。

憶起舊事,難免心生幾分蕭楚淒涼。

孟清禾於他,到底算什麼呢?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一場露水姻緣罷了,一道聖旨,兩人真成了結髮夫妻,還真是荒唐!

第9章 、大婚

卯時三刻,天色微明。

氤氳的晨色裡露水潮氣撲面而來,寧遠侯府燈火通明,闔府上下,一派喜氣。

東廂房寢間中,幾個陪嫁丫鬟站在銅鏡前給孟清禾添妝。

雲鬢簪珠花,玉面點花鈿,口脂如蜜澤通透,兩頰緋意浮暈其間。

孟清禾的面板本就細膩嬌嫩,生得一副冰肌玉骨、楚楚動人的好樣貌。這些年養於別莊未曾出來走動過,似蒙塵明珠束之高閣,令人惋惜。

喜婆上前,手拿五色絲線開始替孟清禾絞面,她的閨房手藝不俗,是以上京都大戶小姐出閣時,都會差人用重金酬她送親。

“聽說這位喜婆家和圓滿,兒孫繞膝,經她手開臉的高門小姐,無一不覓得佳婿、舉案齊眉的。”

另一位喜娘站在喜凳身後拿鴛紋梨木一下一下梳著孟清禾的烏髮。她眉眼含笑,不得不承認這侯府庶小姐明眸皓齒、姿容昳麗,是她迎親以來見過頂美豔的新婦。

怎奈早兩年曉瑜京都的傳聞,將這嬌俏的人兒生生毀了大半,愣是年過及笄都無人上侯府提親。

喜娘暗想,倘若那些高門世子見了這副婀娜的身段,恐也不會顧及太多蜚語,用盡法子也會將人抬入府去。

眼看吉時將至,相府來接親的婆子又上來催了一催。這是聖上賜婚,怠慢不得,縱使馮氏往日再苛待庶出子女,今日明裡的合禮周全也需做足面子功夫。

“娘子,到時辰了,該上轎了。”

外頭的丫鬟進來催促,裡頭的人也不再多言,趕忙將那案臺上繡了龍鳳呈祥的囍字的綢紅蓋頭掩住了新娘子的桃花面。

孟清禾的嫁衣早在半月前就以備好,是她自己繡出樣式,內披絹紅衫,外套繡花紅袍,軟綢金線的蘇繡針腳盤沿在袖口處,巢狀了兩顆白潤東珠。

天官鎖、平安鏡、玉霞帔等各類寓意吉祥美滿的物什兒連同子孫袋被掛套在身側,合著溫玉流蘇懸於腰間,就這麼滿目玲瓏,千嬌百媚的被人攙扶出去,登上了囍轎。

謝殊雙眼有礙,並未親自上府來迎,在一眾嗩吶鑼鼓敲打聲中,坐在新郎官高頭大馬位置上的人卻是沛文。

“我家公子身體有礙,在相府候人,還請新娘不要見怪。”

沛文見門前簇擁著新夫人出來,送親的三姑六婆也沒有真攔人的意思,隨即旋身下馬道明來意,恭敬朝著眾人方向施了一禮。

馮氏面色雖不大好看,自持是重禮的高門嫡母身份,輕應一聲,遂放人過了去,也沒有刻意為難。

這番做派倒襯著底下幾個婆子哭嫁的架勢帶了幾分滑稽。僕婦們愣在原處,扯了勁的嗓子驟然止於喉間,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直至相府的喜婆過來攙人入轎,她們才稍稍舒了口氣。

沛文生得唇紅齒白,乍一看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攏枝混在送嫁隊伍裡裡,一眼就看到前來迎親的人不是謝殊。

寧遠侯府和相府同在一條朱雀大街上,一南一北相隔甚遠,往日並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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