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看燕蓓蓉的表演,雲裳乾脆將意識沉入到自己腦海中多出來的那些醫毒上面。
所以,等燕蓓蓉蓉的訴說告一段落,低頭看懷中的聽眾時才現她早已經睡熟了。
對於雲裳的不配合燕蓓蓉怒氣升騰,看著那熟睡的小臉,她恨不得打上一巴掌將她叫起來,可是她不能,氣的牙癢癢卻也無法。
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是出了名的慈母,突然轉變的話,恐會引起有心人注意,要是查起來那就不妙了,還是小心點的好。
強壓下心底的怒氣將雲裳小心的放在床上,然後給她蓋上被子還仔細的掖了掖被角。
又招來伺候的雨兒囑咐幾句好好照顧郡主,讓郡主好好休息之類的話語,只是那聲音卻是拔得有些高了,也不考慮裡面的人正睡著。
而後,才滿面愁容的出了房間,做足了一個慈母的表象。
不得不說宅院中的女人最拿手的就是演戲。
丞相府上下聽得郡主大好,一天來了幾撥人探望。
還是燕蓓蓉話,以郡主大病初癒,不易見客為由,將人都打走。
笑話,屋裡那個可是個冒牌的,除了那張臉,一些習慣、動作和整體氣質別的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她可不想在這個關口功虧一簣。
在前世,雲裳因為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正是滿心惶恐的時候,對那個女人的這種做法是滿心感激,如今想來才驚覺自己多傻。
燕蓓蓉能出面擋住那些人,並不是對她有多少真心,也不是她一直說的為她好,為的不過是怕她穿幫而已。
雲裳正好也不耐煩應付這些事情,所以她依舊演著自己的小可憐,對她的安排沒有一絲異議。
晚間,丞相納蘭德回府,聽說雲裳醒了,隔著屏風又是一陣關心。
怕累著雲裳,說了幾句話就囑咐她早早休息。
雲裳看不懂這個男人,也不確定燕蓓蓉桃代李疆的事情他有沒有參與。
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那個真的女兒從小被他疼寵著,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任由自己的婦人和女兒枉顧另外一個女孩的意願,肆意的擺弄她的人生。
最後還給自家女兒找了個清白高貴的身份,成功的將成王抓在手心。
只能說不愧是能坐到丞相這個位置的人,心智謀略缺一不可。
待眾人都離去,雲裳對雨兒及屋裡其他丫頭道:“你們都出去吧,晚上不用人守夜。”
也許是前主積威太深,眾丫頭也沒有絲毫的異議。
而雨兒她本就不樂意伺候這個假冒的郡主,所以答應的更加的痛快,給雲裳收拾好床鋪,掖好帳子便退下了。
聽得閉門聲,雲裳立即坐起身,腦袋探出帳子。
月光透過窗紙,所以屋裡並不全黑,影影綽綽。
門外稍有走動聲,少頃,便一聲兒也沒了。
盤膝而坐,雲裳開始了修煉,默唸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口訣,驅使內力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執行。
剛開始筋脈中有些刺痛,還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於是她忍著繼續運轉功法。
一個小周天之後,雲裳身上的寢衣已經被汗水打溼,散著一個酸臭的味道。
不過如今她是沒空在意這些,停止了功法的運轉,雲裳盯著自己依舊白嫩纖細的雙手,無聲的笑了起來。
不是夢,她是真的憑白多了幾十年的內力。
還有那些彷彿紮根在她腦海中的關於醫毒的知識。
之前她聞著屋內的薰香,就下意識的知道了薰香中的配料以及份量對比。
還有晚上被哄著喝下的那碗治療風寒的藥,藥方並不是多高明。
甚至因為熬藥的人弄錯了水的比例和煎熬的火候,讓藥性大打折扣。
若按照這個方子吃藥,沒意外的話,她這一場風寒要拖到半個月之後才能漸漸好轉。
記憶中,也確實如此。
若換成她自己開方子,不出三天風寒就能痊癒。
再配上溫補的方子,她身體的損傷也能在半個月之內補回來。
可惜如今,她是空有能力,卻無法接觸到藥草。
幸好,內力幫了她大忙。
只這麼一會的功夫,疏通了筋脈,排除了一些累積在身體中的毒素,身體輕鬆了不少。
只是距離痊癒還差的很遠。
雲裳並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甚至在所有的變故生之前,她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