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來檢視,也沒人出現來阻止,顯然這丞相府在此之前是得到了什麼確切的訊息,故意避嫌的。
到時候若雲裳出了什麼問題,也可以一推三不知。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捂著自己的肚子,雲裳的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剛才那碗藥能讓女人徹底的失去生育的機會。
她能毫不猶豫的喝下去,是因為她對生育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執念。
前世她愛上不該愛的人,用盡手段只為得到那人的垂憐,期望他的目光能在她的身上停駐多一點。
還傻傻的以為是自己身體的問題,如今才知道從一開始那人就算計了她。
甚至他們從未見過,更別說有什麼恩怨了。
只因為她長著一張跟納蘭雲笙相似的臉。
只因為王上注意到了納蘭雲笙,還將她封為郡主。
只因為他需要棋子,而她正好符合他的標準,有了別利用的價值,所以才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多麼可笑的理論,更可笑的是,前世她用生命來證實了這個理論的存在。
擦乾臉上的淚水,雲裳將自己蜷縮排被窩,她該慶幸的,慶幸那個人沒讓她懷上孩子,否則又將是一個悲劇的誕生。
如今的她大仇未報,不說沒有能力養育孩子。
即便是有,她也不會生養。
因為她自覺不配。
若不能給他她世間最好的一切,那就不要將他們帶到這個世界。
她不想她的孩子以後跟她一樣懷著滿腹的仇恨和怨氣在人世間掙扎。
只是如今事情並沒有依照背後之人的預想中展,想來會很失望吧!
直到晚上的時候,下人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主子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丞相府自然又是一團亂,可惜,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請多少御醫,那陷入昏迷的人就是不醒。
雲裳按照云溪教授的方法沉浸在意識海中努力的吸收醫藥知識,全然不管丞相府因為她的昏迷陷入怎樣的混亂。
燕蓓蓉那邊已經急的差點跳腳,大概是因為心虛吧,這段時間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在外人眼中只覺得她是慈母心腸,愈羨慕這位郡主,有這般對她疼寵有加的孃親。
只有燕蓓蓉自己知道她憂心的是什麼。
因為剛封的郡主自從落水感染風寒之後,一直不好,現今直接陷入昏迷的事情,到底還是驚動了王上。
這不派了雲頂道長座下的大弟子玉川前來。
傳聞雲頂道人法力群,一手煉丹術更是無人能及。
他的弟子自然也不是外界的那些庸醫能相比較的,萬一被他看出雲裳體內的‘絕塵’,那麻煩就大了。
可是,不管燕蓓蓉如何忐忑,如何找理由推拒,最後還不得不端著笑臉客氣的將雲頂道人的大弟子玉川迎進附中。
丞相府的大廳中,那些雲裳一直無緣得見的納蘭家人,上至丞相下至她的幾個哥哥弟弟全都齊聚一堂,而他們的目標統一的都是對著端坐在納蘭德對面,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歡欣的笑意,諂媚的居多。
玉川端起茶盞,遮住了嘴角的譏諷,垂下的眼瞼中滿是不耐煩。
對於丞相一家,他沒什麼好感,要不是師傅有令,讓他前來檢視那個特封的郡主昏迷不醒的原因,他才不願意踏足這裡。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些人第一時間不是將他引向郡主那邊看病,而是將他留在這裡喝茶聊天。
讓他都忍不住懷疑,是那個郡主沒有傳聞中那麼受寵,還是她所謂的昏迷不醒只是個幌子,而他們的目的就是他?
哼,不就是為了師傅的延年益壽丹,他們也不想想,那東西是那麼容易煉製的嗎?況且,那東西是他們能享受的起的嗎?那可是特供的,也就說那些丹藥只供給王上,也不怕遭人猜忌,一群不知所謂的傢伙。
因為他的不配合,大廳中終於出現了冷場。
“時間不早了,小道奉命前來為郡主診治,一會還要回去覆命,不知郡主現在何處……?”
放下茶盞,玉川無視眾人的臉色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是是是,還是郡主的病症重要,是老夫疏忽了,玉川道長這邊請。”
聽出玉川語氣中的不耐煩,納蘭德忙起身引著他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