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好生喜歡，整顆心都溫暖了起來。
心裡一跳，古清影連忙道：“我與夫人也不是很熟，她如何會幫我補貼？娘子想多了。”
顧懷柔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我總覺得白天的相爺和晚上的不一樣，白天他跟冰山似的讓人難以靠近，晚上卻溫柔得不像話，讓我……”
“再多走動走動就熟了。”桃花起身道：“我還要整理賬本，你們若是沒事了，就先回去吧。”
“不是。”桃花連忙搖頭：“你別多想，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爺對你是不是真的好，你感覺不出來嗎？”
古清影急了，跟在她身後道：“娘子別誤會，最近是夫人常讓我過去說話，也沒說個什麼。”
“娘子是又猜到爺的心思了嗎？”顧懷柔放下手裡的帕子，緊張地看著她問：“他對我好，是有原因的？以後會再辜負我？”
“我沒誤會啊。”桃花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道：“娘子隨意去哪裡走動，隨意說什麼話，都是你的自由，我有何權力干涉？”
桃花乾笑：“我是說以後，如果……”
青苔上來攔在古氏前頭，姜桃花直接就進了內室去。古清影站在外頭，皺眉揉了好一會兒的帕子，才轉頭去找南宮琴。
顧懷柔頓了頓，抿唇道：“相爺待我很好，我為什麼要走？”
“這要怎麼辦？姜娘子好像是記恨上我了？”
桃花皺眉：“那你跟我去趙國算了，自己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也總比在男人腳下沒半點感情地活一輩子來得好。遇見合適的人，還可以再嫁。”
南宮琴沒看她，徑直往前走：“你先前既然已經與姜氏站了邊兒，又為何要去討好夫人？腳踏兩條船的人，哪有不落下水的？”
自己過？顧懷柔失笑：“趙國的風俗和大魏可能不同，趙國女子也可為帝，民風開放，但大魏是男人的天下，女子一旦被休棄，回孃家也是要被人厭棄的，要麼忍辱苟活，要麼痛快尋死，從來沒有第三條路。”
“哎，我這不是想著多個人多條路嗎？”古清影道：“誰知道姜娘子這麼小氣啊？你快幫我去說說好話。”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男人靠不住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該怎麼過日子？”
“這個我幫不了。”南宮琴道：“你看爺的心，擺明了是偏在姜娘子身上的，即便她不能生育，都把賬本交她手裡了，你還覺得夫人更靠譜？”
微微一愣，顧懷柔抬頭看了看她：“大家都是這樣，日子還要過下去，總不能就犟著了吧？”
“可……”古清影一頓，低頭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姜娘子有權有勢還不能生育，將來她要是能坐上正室之位，那她們的孩子就可以抱給她養，不就瞬間成嫡出的了？
桃花抿唇，想起徐燕歸昨日說的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女人活得都不容易，他們稍微對咱們好一點，咱們就感恩戴德的，完全不記得他們不好的時候了。”
眼眸一亮，古清影扭頭就往回走。
顧懷柔點頭，低聲道：“爺待我真的很好，我也沒什麼能給他的了，就繡個竹錦鴛鴦吧。”
“古娘子。”青苔還在門口攔著：“我家主子要休息了。”
“你繡這個做什麼？”好奇地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桃花問：“想送給爺？”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娘子！”古清影道：“是關於夫人的！”
桃花過來的時候，就見她沒哭也沒鬧，只是頭上依舊罩著黑紗，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有精神了不少。
桃花掀開簾子，像是一直在等著她似的，朝她微微一笑：“進來說吧。”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人了。顧懷柔抿唇，翻箱倒櫃地找了針線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始繡手帕。
青苔讓到了一邊，古清影一愣，接著就提著裙子跑進去，一臉諂媚地道：“有個大事兒，我倒是忘記告訴娘子了。”
相爺真的是個好人。
“現在說也不晚。”桃花坐下來看著她：“儘管直言。”
身子被這人抱著，顧懷柔安心地睡了過去，一片絕望的心裡，總算是亮起了點點微光。
“幾天前的傍晚，我去凌寒院的時候，見過漣漪。”古清影神秘兮兮地道：“夫人後來解釋說是因為那丫鬟衝撞了她，所以在問罪，但是妾身算了算時間，漣漪去凌寒院的時候，好像還在花園衝撞那事兒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