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她滿臉淚水地道:“有人要害我軟玉閣啊!您一定要給妾身做主!”
“因果有報。”梅照雪搖頭:“你還是回去,等爺下朝了來處置吧。”
沈在野點頭,一進軟玉閣,就見孟蓁蓁撲了過來。
“夫人……”
湛盧在旁邊跟著,邊走邊小聲道:“其餘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大夫那邊也已經知會過,那邊在果脯和梅子裡下的是茺蔚子,對肝血不足和孕婦有害。”
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孟氏失聲痛哭:“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當真是劉記的過錯,也不關我什麼事啊,那是劉家的東西,大不了我爹休了那女人……”
微微抿唇,收拾好自個兒,沈在野開啟門就跨了出去。
“這些話你留著給爺說。”梅照雪搖頭,目光憐憫地看著她:“我幫不了你什麼。”
那點藥,隨意找個大夫就能救回來的,怎麼可能就死了?
孟氏心裡也清楚,就算能幫,夫人也不會幫她。但是她當真是走投無路了,只能坐在這裡哭。
湛盧皺眉:“沒有下死手,不至於會死人。”
沈在野已經站在了朝堂上,向陛下稟明瞭一系列的重要事情之後,臉色不太好看地退回一旁站著。
沈在野剛起身,正在更衣就聽見外頭吵嚷的動靜,忍不住看了旁邊的湛盧一眼。
皇帝關切地看著他:“聽聞沈愛卿痛失一子,也當節哀,莫要太難過了。”
有丫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邊跑邊喊:“死人啦!軟玉閣裡死人啦!”
“多謝皇上關心。”沈在野嘆息道:“微臣還是想為那無辜的孩兒討個公道。”
第二天早晨,軟玉閣裡傳出了一聲尖叫。
“這是自然。”皇帝點頭:“若真有人如此蛇蠍心腸,別說是你,朕都看不下去。”
“……”小丫鬟忍著了,可臉上卻越來越慘白,眉頭也越皺越緊。
當今朝上,連家事都能驚動皇上的,也就沈在野一人了。文武百官心裡都有數,一旁站著的各個與沈府聯姻的人,也就難免忐忑。
“剛吃了藥,說不定一會兒就見效了,你再忍忍。”
下朝之後,沈在野身邊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眾人都關心那沒了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可……”丫鬟哭得厲害:“奴婢要疼死了……”
沈在野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在下已經讓人將兇手抓起來了,必定會討個說法。至於與兇手有瓜葛的人,沈某也必定不會繼續留在府裡。”
孟蓁蓁咬牙,坐在她床邊看著她:“不是主子我心狠,而是現在外頭風聲正緊,咱們這兒再出事,情況就不妙了。”
眾人都是一驚,嘴上紛紛應是,心裡還是祈禱千萬別是自己家的女兒。
“主子……您給奴婢請個大夫吧。”丫鬟眼淚橫流地看著她:“奴婢疼啊,這些藥不管用……”
“孟大人。”沈在野側頭,看著旁邊這圓滾滾的胖子,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這次你恐怕要跟我好生談談了。”
“我先讓人給你拿藥,你再忍一會兒。”孟氏說著,便讓人去藥房胡亂拿了些止疼的藥,一股腦全給小丫鬟吃下去了。
孟太僕一愣,看懂他的眼神之後,臉上瞬間慘白。
孟蓁蓁嚇了一跳,在她房間裡看著,又不敢叫大夫來,生怕當真又是果脯的問題,那劉記的罪名才真的是推都推不掉了。
其餘的人都鬆了口氣,紛紛告辭先走,獨留孟太僕一人,戰戰兢兢地看著沈在野。
吃了果脯的小丫鬟肚子疼得死去活來,本以為是鬧肚子了,可如廁了也沒用,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汗水直流。
“丞相?”
結果晚上的時候,相府又出事了。
“劉記乾果鋪,害我沒了長子不說,昨日晚上又死了個丫鬟。”他低頭,一張臉揹著陽光,顯得分外陰沉:“這筆賬,我會好好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