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身上的銀針,雖然拔掉了,但還不能下床行走。
他在蘇李氏這屋又不能被人現,進出伺候的,只能是蘇靈雨了。
蘇靈雨親自端藥入內,“你且坐著,由我來吧。可不能真累著你了。”
“怎麼就累著我了?”
“你有好些年不伺候人了,平日裡就給我縫縫衣服,繡繡花兒。”
讓蘇李氏好好坐著,她端藥到到床邊。
王景行已經掙扎起來了,“有勞了。”
白瓷勺子舀起黑藥,送到他嘴邊,瞧著他將藥喝下去。
“你可快些好起來。伺候人的活,我還是第一次做。讓我這人兒伺候你,你這面兒可真大。”
她雖是這般說,那動作還是溫柔的,行為還是和氣的。
許是靠得近些,清晰瞧見了她的容顏,膚如凝脂自不必說,面如桃花相映紅自是美麗。
看出她嘴角的笑意,聽出她的調侃。
“大恩不言謝,他日自有報答。”
“報答不報答的,我們不說,你快些好起來是真。”
又過了三天,王景行能起來走走了,但腳步輕浮,力氣不足。
餘毒已經清出,好好養著就行。
當即蘇靈雨給他一套青衫裝,叫他披頭散,扮女相貌,趁著夜色帶他上了靈雨閣。
“靈雨閣少人往來,你大可放心住著。”
說著蘇靈雨對翠翠等人說“這是遠方來的王先生,請來做教習琴的先生,你們好生伺候著。”
“是。”
翠翠眼睛放光,對王景行獻殷勤,為王景行的住宿忙前忙後。
蘇靈雨拿著雨傘敲打她,“你這是要叛主?”
“不會是。”“難得小姐要學琴,自己得要好生伺候先生。”
翠翠又說“您吹笛子三五年,不見有成效,早該換個樂器了。”
她還說“我這不是還想著幫幫您,您說您學笛子學了三五年,這學琴不得五六年?想著我們好吃好喝伺候著,讓先生多住些日子,別那麼快就被你給氣走了。”
“好你這翠翠,這般看不好我。”
…………
這日蘇靈雨與王景行,在雲臺之上,賞雨景喝蒙頂茶。
見雲嵐披著蓑衣,自上而下,想來又是砍了她的綠圍牆,闖進來的。
“看來我得要砌牆了,一層刺辣木不能阻擋,你們這類人的步伐。”
雲嵐給主子行禮,便問道“三小姐說的這類人是何人?”
“開玩笑罷了。”
雲嵐帶來訊息,說“已經將魏軍的行動,告訴了將軍,將軍命我等暗中監視魏軍。”
“將軍懷疑,魏軍談判是假,拖延時間是真。”
“魏軍拖不得,他們糧食不足。”王景行說,“怕是另有圖謀。”
雲嵐臉色陰鬱,說道“魏軍要求我方,割讓涪城,且賠付軍費三十萬兩。”
“荒謬,豈有戰勝國賠付的道理。”
“我等也是這般想,只是文臣那邊不是這般想。將軍堅決不同意,但九王爺搖擺不定,意向不明。”
王景行捏緊了拳頭,“不能在這裡,我們回去。”
“回去就是送死。”喝茶的蘇靈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