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的蘇李氏,拉著驢走進院門,喜悅地說“這驢真聽好,以後就不賣了,給三兒當坐騎。”
笑岔了氣的蘇張氏,難得應了。
小毛驢昂著頭萬分高興,一低頭瞧那小娃娃,垂涎它這一身肉。嚇得夾著尾巴,跑回驢棚,躲進昏暗的角落,生怕被殺了吃肉。
“這驢多有靈性啊,給三兒當坐騎再合適不過。”
至此蘇靈雨多了一坐騎。
蘇靈雨兩眼幽幽,待她把毛驢養胖了,再宰了吃。
如今被人現養第二批蠶,再也不能派孫子摘桑林的桑葉,蘇李氏只能看顧家裡的幾顆桑樹。
蘇李氏數著桑葉摘,桑葉摘了一輪又一輪。始終不見桑樹有頹敗之相,反之時常見桑樹冒新芽。
喜壞了蘇李氏,挎上籃子去燒香,祈禱桑樹好好的。
蘇靈雨瞧著蘇李氏出門,想著蘇李氏去求神佛,還不如求她。如若不是有靈泉支援,桑樹也不會長這般大,這般繁茂。
蘇靈雨端起瓦碗,想喝口開水,便見蘇山猴急竄進門,在那牆角的木桶泌尿。
蘇山毫無顧忌地拉開褲子,痛快淋漓一番,末了抖一抖,長鬆一口氣,骨子酥鬆下來了。
一切來得太快,蘇靈雨來不及偏頭,瞥見了某樣東西,偏頭看向遠處的天空,一邊懊惱蘇山百無禁忌,一邊無奈院子狹小,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了!
“舒坦!”蘇山邊綁著褲帶子,邊走來說“妹妹,你不知二哥我一路憋回來,憋得有多辛苦。”
一根棍子抵蘇山胸膛,瞪眼不許他靠近。尿尿不洗手,也敢靠近她,找打不是?
蘇靈雨拿起小棍子,靈巧打在蘇山手背,警告蘇山不許靠近她。
“嗷嗷……痛。”蘇山伸著兩手,似要去捉弄蘇靈雨。“娘,妹妹打我……”
眼瞧那不乾不淨的手,要伸到肩膀,蘇靈雨急中生智,將口袋裡的炒黃豆扔遠。
只見蘇山兩眼放大,手疾眼快,兩手一拍,將豆子接住。“啊,有吃的。”
剛下學堂,正餓得慌,有這一口吃的絕不放過。蘇山把花生塞嘴就嚼,吧唧吧唧嘴,問妹妹“可還曾有?”
“蘇山,你莫要撓三兒,快來把這木柴砍了。”圍著布巾的蘇張氏瞪眼二兒,到蘇靈雨跟前,瞧她小口袋。
“就這幾顆豆子,還是你爹吃剩的。你放嘴裡含著,莫要給了他們。他們將來,吃的機會比你多。”
聽孃親此言,蘇山撇嘴,嫉妒妹妹獨得恩寵。拿斧頭砍柴去,用力氣感慨命苦。
小菜園子裡的菜,越長越旺,一家人吃了還有些許剩餘。青菜好吃得很,蘇張氏想著用新鮮蔬菜做人情。
水靈靈的青蔬,比那糕點更得人心。這扎青蔬就送王家去吧。還欠著王家的錢財,用點青蔬付利息,再好不過。
哄好了王家,還錢時日就會放寬了吧。
蘇張氏摘了些品相好的菜葉子,捆為一紮,出門籠絡人去。
蘇張氏前腳離去,蘇重後腳進家門,低垂頭顱,用幾根樹枝擋住側臉。
蘇靈雨翻白眼,這用看便知蘇重與人打架去了。
提起棕黑茶壺,往那粗糙瓦碗注入稀釋泉水。水兒在瓦碗打個旋,旋旋上升過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