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霜在茶樹的葉子上結了冰,枯草帶上一層白糖。
遠處的樹搖動著,灰色的天,給人以冷漠。
粉色衣裳的她,是灰色中的一抹色彩,晨練過後,她拿起了笛子。
嘈雜的笛音,打破了寂靜,宣告白日的到來。
山頂的鳥兒煩這笛音,山下的雞鴨鵝,卻很歡喜,無需受笛音鬧耳。
十年笛子百年蕭,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
她要練十年的笛子,才能練成好技藝?
那得荼毒多少生靈啊!
可憐聽笛子的生靈。
晨練下山的蘇靈雨,在靈雨閣遇上吳乾。
早起的工人,哈著熱氣跟她打招呼。
“有了靈雨山莊,靈雨閣,沈浪是要在這開宗立派嗎?”吳乾問。
“並不,此處是我居住之地,好看一些,舒服一些,住著更舒坦。”
她說“師父祖籍並非此地,願不願留下難說。”
如若師父願意在此開山立派,她倒願意提供地方與糧食。
有了力量,誰來也不怕。
她深知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她問“有件事想問你,吳良勇小時候有沒有受到什麼打擊,或是家境的變化?他醫術高,為人尚可,何不娶妻?非要害人,且害人性命?”
“若說不幸,得要從他爹開始說起。他爹與我爹是遠親兄弟,我們吳氏學醫救人,家族中常有幾個天賦人才出現。”
“那年六叔外出遊醫,帶回一個女子,那就是吳良勇的娘。面容皎潔,臉若銀盤,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
“只可惜,她並非良人。六叔在外遊醫,得罪了人,那戶人家並非良善之人,他們派來六嬸,讓六嬸聯合外人將六叔一家,搞得雞飛狗跳,家破人亡。”
“人人都說六嬸水性楊花,他非不信,還留著六嬸。一日歸家,見六嬸與人在他床鋪上苟合。這才性情大,失手之下殺死了姦夫。”
“那戶人家藉此揮,將六叔送入牢獄,並在牢獄中弄死了六叔。六叔去世後,家中頂樑柱沒了,沒了銀錢來源,六嬸開始做起了暗娼的營生。
六叔在世時常帶著吳良勇,教他學醫,帶他外出。六叔去世後,六嬸時常打罵吳良勇。我爺爺見吳良勇天資聰慧,帶回家中教導。”
吳乾嘆息一聲,“一日六嬸來找吳良勇要錢,他給不出。六嬸便將他淹水中,他差點死了。或許就是這般,導致他不想娶妻生子吧!”
“你怎麼知道他有個悲慘的過去?”
“沒事,像這種每個變態殺手的身後,都有一個驚人的故事。這種情節設計,早已經被寫爛。”
“?”
她說的話,吳乾不知是何意。
“六嬸後來怎麼樣了?”
“死了,得花柳病死的。死了三天才被人現,吳良勇給她辦喪事。”
此時吳乾回憶起,看見吳良勇殺人的情景。
吳良勇將人的四肢掰斷,將人擺弄成玩偶。
那時他憤怒得要殺人,將吳良勇狠狠揍了一頓,讓他躺在床上大半年不能起床。
那時的吳良勇很瘋狂,很硬氣,不求饒,不哭鬧,像是一心求死的混蛋。
如果當時他能狠心一些,殺了吳良勇,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
他把吳良勇帶回老家,讓他跪在祠堂,打掃祠堂,關了他一年多。
讓吳良勇在祖宗跟前起誓,才放他離開老家。
一路上他跟著吳良勇,走了兩年,見他行為正常,心懷仁慈,原以為他改邪歸正。
沒想到他心中的魔鬼依舊在,害了人性命,也送了自己的性命。
後悔莫及,後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