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爺的決斷很快下來了,召陳東回去,派陳嵐接受陳記。
對周掌櫃的賠償照付,不過只支付頭兩次的,七爺相信第三次定能如期交貨。
陳家
陳東跪在祠堂前,受著父親的鞭笞。
“爹,夠了,別打了。大哥知道錯了。”陳喜勸說父親。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不會這般不擇手段。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這般逆子不要也罷。”
“爹,他可是大哥,我們家的長子,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七爺想起就生氣,“這般沒用的長子不要也罷。來人,請族譜,將這逆子開除出去。”
“不可啊,老爺,他是你的大兒啊!”
“東兒快磕頭,向你爹磕頭,向你爹認錯。”陳夫人哭道。
陳東磕頭,冷漠地說道“爹,我錯了。”
七爺指著陳東,向夫人說“你聽,這是認錯的語氣嗎?”
陳東起來,淡然地說“把我從族譜劃掉吧。”
“……”
“大哥,你在說什麼?”
“逆子,逆子,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啪啪啪……”
陳七爺一鞭鞭打下去,生生把陳東給打暈。
陳夫人不顧七爺的怒罵,將陳東給帶走。
陳東休養兩天後,穿著褻衣來到七爺書房。
開口第一句“在這裡我活著很累,我打算離開了,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你在埋怨我?怨恨我打了你?”
“是。”
七爺怒氣,上前就一巴掌,“老子打你,是天經地義。你若像三弟那般懂事,我會捨得打你?”
陳東將打偏的頭,轉過去,正面對著爹。
“不會,我永遠也比不上三弟。”
七爺冷哼,“你自然比不上你三弟。他才是正真的少東家,是陳記未來的東家。”
“那年我七歲,沈明院長跟父親說,我資質一般不是讀書的料子。爹非要我去讀書,說將來做狀元,光宗耀祖。
為了得到爹的喜愛,我努力地讀書。別人讀兩遍就能記住的文章,我要讀上十遍,二十遍。好不容易有了先生賞識,推薦我進白鶴書院讀書。
爹說三弟讀書最有天賦,叫我把推薦信給三弟。我說我也想考狀元,三弟年幼,不宜進白鶴書院。爹親自去跟先生說,我是榆木腦袋,進了書院也無大用途。那年我才十三歲。
我怎麼也考不上進士,我叫爹給我捐官。爹說陳記的商行,將來是要交給我,叫我不要去做官,叫我跟二叔去學做買賣。”
“就是這般,你讀書不行,你做買賣不行。如今你連做人都不行。”七爺狠狠地斥責陳東。
“是的,我不行。我做什麼都不行。”
陳東突然提高音量,嚇到了七爺。
“小的時候,我想你抱抱我,我說背書給你聽,你不願聽。長大後,我說要繼續讀書,你說讀書沒用。好,我跟你去做買賣,可你把我交給了二叔。
我跟二叔學什麼?學吃喝嫖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