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家兩人後,包氏夫婦坐到一起。
“你那邊如何?”包大人問。
“聰明得很,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一句沒說。奉承人的話一套接一套,我都要被哄上天了。
我若是那沒腦子的,現在就以為她十分尊敬我,對我的命令不敢違抗。”
“是個狡猾的。”
“嗯。你那呢?”
“更狡猾,啥也沒說,盡是廢話。”
“大人莫要氣惱,此番就是大概摸一下底細,人品如何還得日後觀察。
第一次見面,誰也不認識誰,警惕終究還是有的。”
包興被勸下了,也沒那麼氣。
“姐兒的病如何?”
說起自己孩子,包夫人就擔憂了,滿臉愁容。
“我們帶來的大夫,說是受了風寒。這邊的劉墉大夫說是水土不服,沒多大事兒。只需到外頭的李婆豆腐店,買些豆漿、豆腐弄給她吃即可。”
兩個大夫說法不同,她不知該聽誰的。
“明日去買一份回來,給吃少量看情況,若是不能緩解,就用自己人的方子。”
“好。”
夫妻二人談話一會兒,包興離開府邸,到衙門去。
包夫人帶著僕從,繼續整理箱籠,擺放好物件。
前往東泉村的馬車裡,蘇承啟與蘇靈雨相對坐。
“包夫人問你些什麼?”
“無他,無非是家中人口,僕從人數,田畝幾何。”
“你怎麼說?”
“家裡的人挺多的,兩個哥哥嫂嫂,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兩個侄子,還有一個沒生,不知侄子還是侄女。
家中奴僕不少,進出有人伺候。田地裡長工短工無數,每月領工錢的有百位。田畝地契不少,具體數量不記得了,等我回去了尋得了數量,再告訴你。”
蘇靈雨細想,這番話沒有錯處,也沒透漏些別的。
頷說道“嗯,就這些了。”
“包夫人還探問些家裡的關係,問了親人間是否和睦。還探問與隆州蘇家的關係,與蘇軍山的關係。”
蘇承啟說“這些關係是擺在檯面上,不怕他們查。包夫人這是想知道,傳聞的真假,與隆州蘇家關係的好壞。”
“隆州蘇家已經沒落,為官者不多,買賣也做不好。已經有不少人,接近蘇山。得要去信給蘇山,叫蘇山小心些,別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二郎沒那麼傻。”
蘇靈雨瞥他一下。“蘇山最像你。”
蘇承啟訕訕,“我雖然藏不住錢,但我不傻。”
她說“包大人在此做官,就是想弄點政績好高升。他有什麼政策,我們也別攔著他。他若不是傻子,就不會拿我們動刀子。”
蘇靈雨對便宜爹沒好氣,“將你手下的人管管,別有的沒的往身邊拉攏,將那些好吃懶做的,惹事生非的清除出去。”
“我手下的都是好的,沒你說的那樣……好好好,我回去就排除幾個。派他們往外運貨,走最遠那條線,往京城送貨物去,這樣總成了吧。”
風無意間掀起簾布,她瞥見了熟悉的身影。
掀開簾布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我有點事,先回山莊,你看著點商塢。”
“去吧。”
蘇靈雨沒有回山莊,而是在附近的一條山道,轉身上山。
翻過兩個山頭,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只是她被攔下了,對三副弓箭對著,隨時能送命。
另一邊阿山對主子說“三小姐是自己過來的,提著裙襬走了好些山路。那衣裙被劃破了好幾處呢。也不知傷到肉了沒。”
雲嵐制止阿山說話,說道“她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她過來。”
阿山嘟囔,“那身衣裳可值不少錢,她連這都不顧,必定是想見大人的。”
今日是叔父去世七七四十九天,他回來上柱香,磕個頭。
王景行站了起來,拍拍膝蓋處的印子,“讓她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