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皇室衰微,以韓丞相為的文臣百官,擠壓皇室在朝堂的位置,讓皇室子弟很少有實權。
再者皇室子弟鬥雞走馬,紈絝不行,想重振皇室大旗難上加難。
以前他們把目光放在六皇子身上,可是六皇子不親近皇室,又放在太子身上,奈何太子懦弱無能。
皇室族親長者,一次又一次失望,最後死了這條心。
王景行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再次看到了希望。
不用他們去找,王景行自己走上門來,他們就更開心了。
老王爺們聽說侄孫媳婦不懂禮儀,沒關係家裡的孫媳婦會,他們直接派以孫媳婦去教侄孫媳婦。
這般蘇靈雨就多了位四嬸,這四嬸盡心盡力,一路陪她進宮,跟著她給太子磕頭。
她們不是太子的女眷,也不是太子的長嫂弟妹,磕了頭燒了香,在側殿跪上半個時辰就能走。
好在有蒲團,跪下去不怕累膝。
皇室宗親人數不少,大冬天的,一個個穿著厚衣裳披著麻衣,跪在側殿。
懷禮是三歲的小孩,哪跪得住啊?
蘇靈雨見其他的孩子跪,她也不讓懷禮跪,叫懷禮坐著用衣襬蓋住下方,不讓人看出懷禮跪不跪。
“夫人。”一太監帶著茶水過來,“武侯說夫人您寒氣重,特意給您備了紅糖姜棗茶。”
“不用,謝謝你了。”說著蘇靈雨塞個福袋過去。
“世子?”
“也無需,喝了再過來了。辛苦你了。”
太監無法,只能離去。
四嬸與蘇靈雨說“你無需這般防備,這種場合裡,他們不敢亂生事端。”
“只是不渴,這天兒啊,比南陽城的冷上好些,上茅房最遭罪。我是怕上茅房。”
“你說的可不是,若是在家裡還好,在裡頭,冷得慌。”四嬸說道。
跪在前頭的一位鄉君,回頭看一眼她們倆,又轉回去,嘀咕了兩句。
跪在她身側,閉目養神的郡主,睜開眼睛,“你管她作甚,嫌棄她不看她便是。”
“武侯的兵權是從六皇子手中拿的,六皇子將來上位,必定重用武侯,與武侯作對,得不償失。你哥無心讀書,要是往軍營走,還得靠武侯。
與武侯夫人,不僅不能嫌棄,還得要親和一番。
“醜無所謂,不是笨的就好。”郡主跪拜一番,起身帶女兒離去。
路過武侯夫人時,對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鄉君停下,對蘇靈雨行禮,還沒等蘇靈雨還禮,她就跑走了。
蘇靈雨只能再次跪下,後續有離去的宗室,都會與她打招呼,長輩對她點頭,晚輩對她行禮。
每每還沒等她跪下,又要站起來,索性不跪了,直接站著,與宗親們行禮還禮。
一個跟著祖母的小孩,見懷禮吃東西,拉著祖母的手,“祖母,他在吃肉。”
太子薨,眾人需忌口七天,葷腥絲毫不能沾。
在太子葬禮前吃肉,這是對太子大不敬,稟告到皇帝跟前,是要治罪的。
還沒等蘇靈雨說話,懷禮先回應,“不是肉。”
懷禮將手中的吃食遞出去,“這是小麥粉做的,很好吃的,送你一點。”
小孩不知該拿不該拿,抬頭看祖母。
這位老夫人低頭說道“謝謝您了,安哥兒,拿吧。”
蘇靈雨說“懷禮年幼,不安分,我只能用這蠢法子安撫他了。”
“是您想得周到,老身這孫子也是坐不住的,安撫了一番才熬了半個時辰。家中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你了。”
“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