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雨看著老夫人說道“侯爺班師回朝,在朝中為先父正名,期間被送入死牢,出來時被打得遍體鱗傷,大夫斷言沒有三年五載,起不了床。
我呀為侯爺,尋這個草藥,弄那個靈藥,熬幹了心血才救回了侯爺。本就差的身子,就更差了。補藥都給侯爺了,我這個婦人能吃幾兩。”
蘇靈雨看向小表妹的說道“為了自家男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說我值得不值得?”
小姑娘沒有回話。
但池老夫人聽出來了,聽出意味來了。這是向她問責啊。
蘇靈雨搶在老夫人開口之前,繼續說道“當初武侯問韓將軍要兵權,這事你知道的吧?”
小表妹點頭,“沒人不知道嘞。”
“可不是,沒人不知道嘞。侯爺讓我出去行走,讓我去跟韓將軍說話。我回來後,生什麼事你知道嗎?”
小表妹一張聽八卦的臉。
蘇靈雨看了一眼老夫人,與小表妹說“我歸家後,恰好你爹來了,你爹指著我的臉罵。罵我長得醜,丟了武侯的臉,丟了你池家的臉。
叫我有事沒事不要出街去,用鏡子好好照照自己,別出門噁心外人,丟自家臉面。”
小表妹變臉了,不敢接話,看向祖母,讓祖母說話。
蘇靈雨看向沉默的老夫人,“外祖母,你說我這番勞心勞力是為了誰,出力不討好,做事沒人贊不說,還得了一場罵。”
“外祖母,你說是我不夠賢淑,還是我長得不好看?你非要給我這小家小戶,塞人進來。這是想我家家宅不寧吧。”
“累死累活的活計,我幹了;不要命的活,我也幹了。為了武侯,可謂是嘔心瀝血。那座武侯府邸,還沒住上幾天呢。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呢,就有人來挖我的心,不給好日子我過。”
池老夫人不說話,實際上她沒什麼話要說。
她以前奔走,是為了武侯,是說武侯夫人長得醜,上不得檯面。現今武侯夫人變了樣,她那個理由不再是理由。
她就沒有理由給武侯奔走了,就不能讓武侯娶側夫人了。
“外祖母,是這張臉讓你不滿意,還是我不夠賢淑,不讓你滿意。讓你非要塞一人進來,與我爭鬥?”蘇靈雨問老夫人。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今日你問道老身,老身便與你說說。你出身何處?可有讀書識字?你孃家家族如何?你孃家家族還有誰人?”
這一連串的問題,就是問你的出身,問你的根基。
你可否出身名門?
你可有名師教養?
你孃家家族可有誰身居高位?
你孃家可有底蘊?可有儲蓄的人才?
這些都是硬傷。不該逆改的傷。
不管是誰,只要是剛升起的門族,都會被老牌門族瞧不起。
即便是皇族,也是如此。
第一代皇帝被老牌世家看不起,敢對其辱罵;第二代皇帝才被尊敬,敢與之爭鋒;第三代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須低頭與之說話。
寒門貴族,第一代被人瞧不起,第二代才被人接受,到了第三代才是真正的貴族。第三代人才能真正的,與老牌家族的同齡人玩。
也因此池老夫人瞧不起蘇靈雨,看不上這個外孫媳婦。